不合适?凭什么,我家里人这样说也就算了,凭什么你也这样轻易下定论?
一阵邪火从腹腔升起,王永丰下意识道,“为什么?”是不是因为——那个郑荃?
李昊挑眉,“道理很简单,我不说别的,只一条,我家就荷丫头这一个宝贝闺女,我跟她娘舍不得女儿,将来肯定是要招婿上门的。永丰啊,你娘再疼你,难道还能愿意你给人家当上门女婿吗?何况是我李家的?”
一句话就将王永丰堵得哑口无言。
“年轻人,喜欢小姑娘可以,只是不管什么时候,做事都不能冲动,你得分得清,自己在做什么。”李昊走到王永丰身旁,用上七分力道,将那双瘦削的肩膀拍得“嘭嘭”作响,王永丰咬着牙不吭声,抬眼睨他。
“我去打猎,辛苦你留下来看着东西!”李昊放下这句话,背起弯弓便走了。
王永丰蹲下身,想到方才李昊的话,气得咬牙,“哼”的一声,一脚将地上的背篓踹飞。背篓骨碌碌滚远,装在里面的灯芯草也散落得满地都是。生怕李墨荷回来看了生气,下一秒,王永丰只得又灰头土脸地一点一点把草捡回来。
李墨荷找到了桑树,但也不知是不是前两天下了场大雨的缘故,翻了两圈,树上完全看不到蚕虫的影子,只得作罢,转而打猎去了。
夏天,正是动物的换毛季,比起冬天简直瘦了一圈,李墨荷发现一处兔子洞,悄悄躲在树后,瞅准时机,一箭命中了只胖兔子。箭头扎进后腿,灰兔在地上乱扑腾,李墨荷走上前将它拎着耳朵捡起来。她也不贪心,总不能把人家老窝给一锅端了吧,打一只便换个阵地,这才是可持续发展嘛。
从地上切开几根藤蔓,将兔子的耳朵捆住,提溜着回去的路上,与两手空空、神情尴尬的李昊碰个正着。
“爹,看我打的兔子——”李墨荷炫耀,“你呢?抓到了什么猎物?”
“别提了!”李昊说来就气,用手比划,“我方才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只黄鼠狼,尾巴那么大,身子那么长!一身皮毛油光水滑的,我想着把它逮到,用来给你娘做个围脖倒很不错,就悄悄跟了上去。好家伙,不怪老祖宗说这东西精明,一路走走停停,它好几次差点就要发现我了。”
“然后呢,然后呢?”李墨荷催问。
“眼看它快走到洞穴里了,我张弓搭箭,“嗖”的一声,一下子就射中了它的后腿,血珠子直冒,它疼得躺在原地不能动,腿直抽抽。我一看,这太好了,赶紧上前要把它拾起来。结果你猜怎么着——我才刚靠近,它突然放了个震天响的臭屁!”
“啊?”李墨荷慌了,“爹,黄鼠狼的臭屁好像会把人熏傻的,你没有闻到吧?没事儿吧?”
“没事没事。”李昊摆手,“你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幸好我跑得快,没有吸到。这只黄鼠狼当真狡猾,先前只是假死吸引我过去,若是被它臭晕了,这会儿我倒成了它的猎物了!”
李墨荷也是听得心有余悸,也不打猎了,回去跟王永丰会合,三人背着灯芯草下山。
一路上,李墨荷总觉得她爹与王永丰之间的气氛怪怪的,一个走在她左手边,一个走在她右手边,而且也不说话。
“怎么了?”她悄悄问王永丰。
“没怎么啊。”王永丰笑笑,露出洁白的虎牙,指着李墨荷猎回来的兔子,跟她聊起自己先前制作陷阱捕鸟的趣事。
走到村头,他忽然一指天上,“瞧,那里也有一只?”说着就要去捡石头,将鸟儿打下来。
李墨荷定睛一看,这鸟怎么这么熟悉,好像是。。。。。。信鸽多福?
“等等,先别动手——”她拦住王永丰。
头顶灰色的鸟儿扑闪着翅膀,果然往她家的方向飞去,李墨荷欣喜,大步往家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