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虚皱起了眉,看着这顶轿子穿过庭园,停在水阁外的九曲桥头。
轿帘掀起,轿子里伸出了一只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
柳若松立刻扶住了这只手。凌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柳若松从轿子里扶下来的这个女人,竟不是他的妻子。
可是他对这个女人的态度,却远比对他的妻子更温柔。
武当是江湖中人人尊敬的名门正派,武当门下的弟子,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凌虚沉下了脸,走出水阁,冷冷道:“叫她回去。”
柳若松道:“叫谁回去?”
凌虚道:“这个女人。”
柳若松道:“你不知道她是谁?”
凌虚道:“不管她是谁,都叫她回去。”
他已注意到,有很多人看见这个女人时,脸上都露出种很奇怪的表情。
他不能再让她留在这里丢人现眼。
柳若松忽然笑了笑,道:“这里的确有个人应该回去,但却绝不是她。”
凌虚道:“不是她是谁?”
柳若松道:“是你。”
他淡淡地接着道:“你若跪下来跟她磕三个头,赶快滚回去,我也许就会饶了你。”
凌虚的脸色变了:“你说什么?”
柳若松道:“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你也应该听得很清楚。”
凌虚的确听得很清楚,每个字都听得很清楚,但却连做梦都想不到这些话会从柳若松嘴里说出来。
他尽力控制着自己,道:“你忘了本门的戒律第一条是什么?”
柳若松道:“本门是哪一门?”
凌虚厉声道:“你难道连你自己是哪一门的弟子都忘了?”
柳若松冷笑,道:“以前我的确在武当门下待过,可是现在却已跟武当全无半点关系。”
凌虚忍住怒气,道:“你已不是武当门下?”
柳若松道:“不是。”
凌虚道:“是谁将你逐出了武当?”
柳若松道:“是我自己要走的。”
凌虚道:“你自己要叛师出门?”
柳若松冷冷道:“我要来就来,要走就走,也谈不上什么叛师出门。”
武当是内家四大剑派之首,天下人公认的内家正宗,江湖中人人都以能名列武当为荣,柳若松这么做实在是谁也想不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