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二少,你还知道什么?”
“其它就不知道了,我虽然很想要金子,但明白生命宝贵,不可莽撞。我到过老院四次,都被狙击手发觉,立刻撤退,不敢逗留。”
在这件事上,陈宝祥虽然知道一些内幕,却不敢说。
至少,他不知道凶手是谁,也不知道黄金入了谁手。
“陈老板,你跟冯爷交情不浅,这件事他怎么说?”
“他一问三不知,人不是他杀的,金子也不是他抢的。”
黄二少叫起来:“别听他胡说,监守自盗的例子多得是,我觉得,把他抓到泺源公馆去,老虎凳、辣椒水、拔指甲伺候,他就老老实实招认了!”
这只是气话,黄二少也知道,没有充足证据,不可能把冯爷都抓了。
毕竟,铭新池每天开放,迎接四面八方的高朋贵客,是日本人最喜欢的济南风景。
三个人喝完了两壶茶,陈宝祥才谢绝午饭,一个人离开。
他没直接回米饭铺,在路上走了一阵,发现后面有人跟踪,应该是日本人的暗探。
“坏了,毕敬怀疑任何人,连我也盯上了!”
陈宝祥觉得自己冤枉,一整天都被别人摆布,连老院的门都没出,竟然成了杀人凶手,简直太冤了。
他走到贡院墙根街,向北直行,到了大明湖,隔水观望历下亭。
李晓雪选在那里请客,也是文人墨客的性情使然。
坐在历下亭里,四面凉风吹拂,波浪卷动石阶,的确是心旷神怡,美妙之极。
“毕敬会带谁去?带日本人吗?”
他猛地一惊,如果这次宴会上再次出现毕敬和日本人,恐怕又要引发刺客血战。
其实,他已经累了,倦了。
江湖人物争霸不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可是,他们争夺的地盘都没用,只有日本占领军,才能掌控一切。
陈宝祥怀疑,这些江湖好汉就像没头的苍蝇、失群的蜜蜂,虽然嘤嘤嗡嗡,看似热闹飞舞,却没有任何意义。
唯一有效的手段,就是刺杀鬼子,让这些血洗过中国城市的刽子手,用性命赎罪。
在湖边坐了一阵,他叫了一艘小船,直奔历下亭。
到了亭边,他一个人登上湖心岛,绕了一大圈。
他不得不佩服李晓雪,在这里请客,必定让客人们终生铭记,永远不忘。
“老板,别待太久了,一会儿起风,划船太累。”
船工在外面大叫,陈宝祥只好赶紧登船。
“老板,这里冬天没有玩头,最好的夏天,到这里乘凉,比其它地方凉快多了。实在太热的时候,还可以直接下湖,洗个澡,马上就浑身凉爽,睡个好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