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襄儿看到那一字排开的五株梅树,又听到账房里传来一阵拨算盘珠的声音,她心跳也怦怦加快。
大半天没见到他,他……可好吗?
傻气呵,楚襄儿,他当然好好的,才半天而已,能出什么事呢?何况这里是骆府,又不是他们一路上跋涉的荒山野岭,自然最最安全不过了。
她轻轻叩门,喉头发紧。
“进来。”骆无峻的声音。
襄儿推开门扉,紧张但不失恭敬地道:“襄儿替少镖头送……送点心来了。”
她仍不习惯叫他少镖头,可是委身骆府,在心中,她已经把自己当成这里的奴婢丫环。
账房老何看了襄儿一眼,顿时惊为天人,久久移不开眼。
府里什么时候来了这么一位天仙也似的丫环?这样的天人之姿,这样倾国倾城的美貌,单单在这里供人使唤未免太可惜了。
照他说,就算把她送进宫里去和各色佳丽竞赛斗艳,单凭她的美丽,就算没什么才华,也肯定可以选上才人或捷妤什么的。
“搁着。”骆无峻黝黑冷凝的双眸看着她。“你过来。”
襄儿乖乖走到他面前,他忽地伸手替她擦了擦脸颊,月牙白的衣袖立即染了灰黑。
“谢谢少……少镖头。”襄儿小脸羞红,那灰尘肯定是刚刚在厨房不小心沾到的,她没注意到。老何瞠目结舌的看着这一幕,早已忘了要校核账目。
他们竟然……竟然这么亲密!
少镖头对她这样的好,看来关系非比寻常。
不行,他待会可要去找顾镖头打探打探消息才成,搞不好骆家要办喜事喽。
襄儿垂下长长睫毛,正羞意无限时,肚皮却杀风景地传来一声咕噜。
这下,她更加羞得想找地洞钻。
她虽然忍得住饿,却没办法克制肚皮,要它不叫呵。
骆无峻扬起眉毛。“你还没吃东西吗?”
襄儿摇头,很轻很轻地说:“是我自己睡过头了。”
照说,初到一个陌生环境应该难以入睡才对,可是她却睡得那样熟,连自己都感到惊讶。
骆无峻低头继续看账目。“我和老何还不饿,那些点心你吃了吧,吃完再出去。”
老何瞪大了眼,他几时说他不饿来着?
“是,少镖头。”
襄儿柔顺地坐在窗下的椅中,窗外彩蝶纷飞,就着暖洋洋的春日,她一口一口地将糖糕点送进口中。
如此平实的日子啊,但愿可以这么一直过下去,那么她就心满意足了。
几天过去,襄儿已经习惯骆府的生活作息。
一早起来,她就帮绮霞去清点府里养的各种牲畜,看看有没有短少,这项工作不但轻松,而且有趣,可以跟小鸡、小鸭们讲讲话,还可以看见飞箭。
再来呢,就是和桂荷一起帮没有老婆的镖师们缝补破洞的衣物。
针线活儿难不倒她,过去在楚家时,她喜欢画画,也喜欢自己设计图案刺绣,因此她总能把那些破旧的衣物,缝补得漂漂亮亮,有时还会在接缝处绣上几个虎虎生风的翔鹰或瑞虎哩。
下午时间,她最主要的工作就是替骆无峻送点心,若骆无峻不在府中,这项工作便免了。
绮霞知道她识字后,就要她担任整理书房的工作,至于洗衣煮饭那些粗重的杂活则碰都不肯让她碰。
“襄儿,我问你一件事,你得老老实实地回答我。”
这天坐在一起缝补衣物时,桂荷突然正经八百地开口。
“什么事?”襄儿有点紧张。
桂荷神秘兮兮的压低声音,“听说少镖头在账房里亲吻你的脸颊,有没有这回事?”
她初听到这个传闻,羡慕得眼珠子快掉下来。
来到骆府都两年了,少镖头恐怕连她长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