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人医生半小时后到了庄园。
时柒领着南音(荣母)搭乘室内电梯去了三楼的客房,陪她接受问诊。外科医生检查了一番,确定她身上没有外伤,紧接着心理医生以提问的方式和她交流。
问她今天天气怎么样?
她不回。
转头看时柒,下一秒时柒回了医生:“她说下雪。”
“下雪的时候开心吗?”
她没答,依旧是转头看时柒,时柒答:“她说她现在挺开心。”
这样平静又有点诡异的画面持续了三五分钟,直至管家来敲门,有事叫走了时柒,房间里只剩南音一个人。心理医生再度将视线放在女人身上,发觉她眉眼间的神态冷淡了下来,不似先前时小姐在时那般温柔亲切。
医生又问了几个问题,她还是没开口说话。
自顾自地拿起时柒留在沙发上那本还未看完的烘焙书籍,从当前页面继续往后看。屋子里静了半晌,几人你看我我看你,不知道该怎么办。
医护人员出了房间。
到了外头的长廊,门合上,才说:“那位太太是个哑巴?”
“人家只是不想理咱们。”
“这样的话,那位太太看着好像没大问题。”
“精神衰弱本来就不算疾病,是经历了某些事情带来的创伤,俗称情感障碍。只要不触碰到她心底的伤口,她就是正常的。”
……
楼下。
时柒出了电梯门,沿着过道往大厅方向去,路过某扇落地窗,瞥见了停靠在院外林荫道上的古斯特商务车,荣尚的车。
“他来做什么?”
“不清楚。”管家走在时柒身后,小声说:“荣少五分钟前到的,说是有事找您,具体是什么没有明说。”
他有事找她?
除了给妹妹荣爱撑腰从而挤兑她,他还能有什么事儿?
带着这份疑惑时柒进了客厅,厅里除了那位脸色很臭的荣家大少爷,还有跟在他身后的一支井然有序的医学队伍,有人提着一个冷冻的保险箱,里头躺着几只药剂。
时柒走上前,在贵妃椅沙发处坐下,掀开眼帘,以主人家的身份上下打量了他几眼,戏谑道:“荣少想通了?愿意拿自己的全部身家以及五年的自由来换妹妹的婚姻?”
荣尚看不惯她这副讽刺人的做派。
咄咄逼人。
像只狡猾的狐狸。
没有半点乖顺甜美可言,白长了这么一张干净纯美的脸。也不知道陆淮年看上她什么了,非她不娶,明明小爱比她好太多。母亲今天也很奇怪,忽然打电话命令他来送解药,不送就断绝亲子关系。
从小到大母亲都没对他说过什么重话,今日语态那么严肃,字词那般认真。几乎是在母亲挂了电话的下一秒,他连论坛会厅都没回去,外套都没拿,下了楼开车直奔研究院,带着团队和药品踩着半个小时的点抵达了战公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