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
英国伦敦地区。
秦夜端着炖好的汤羹推门进入卧房,见玻璃杯碎了一地,水打湿了地毯和宁微月的裙角,笔记本电脑的屏幕亮着,上方显着已经结束的视频通话记录。
秦夜连忙走上前,将手里的补汤放在桌上,拿起一旁的干毛巾,快步走至宁微月轮椅旁,蹲下身给她擦裙摆上的茶水。
不就是跟陆淮年通了一个电话吗?
说什么了?
是不是摔倒了?
秦夜关心的话语并未说完,宁微月推开了他为她擦拭裙子的手,并未看他,转身独自推着轮椅往内室方向去了,走的时候还能看见她气得微微颤动的手,听见她细念的那句:“陆淮年这个疯子。”
望着姐姐逐渐消失在房门口的背影,秦夜撑起胳膊慢慢起身,手里还拿着半湿的毛巾。余光瞥见屋内一隅的中年男人,秦夜径直走过去:“宁叔,阿姐怎么了?我不在的这十分钟她和陆淮年通电话,陆淮年是不是欺负她了!”
“陆少爷没有。”
“那她脸色怎么那么白?”
“小姐给时柒注射了一支诱发血癌的九零药剂。”
“什么?”秦夜错愕,手中的毛巾都掉到了地上,他呼吸都停滞了半拍,瞪大的双眸瞳孔一缩再缩,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听见了什么。
诱发血癌的九零药剂。
他对这只药品记忆非常深,少时不懂事,偷偷跑去战公馆的私人研究院,趁着工作人员不在,对那些五颜六色试管的好奇心迫使他取了一支下来,还没等他多拿两秒钟,警报响了,保镖差点拿枪毙了他。
好在宁微月及时赶到,将他护了下来。
年幼的他被吓坏了,返程的路上牵紧了姐姐的衣角。宁微月一边责骂他,一边和他说道理:“那是公馆最新研发的九零药剂,五毫升就能让一个正常人健全的细胞癌变,你有几条命去碰?”
“不小心碰到了还能活吗?”
“能。”
“还能活多久啊?”
“最多一年,这只药剂具有潜伏性,注射进人身体里,最初几个月不会有异样,等到第六个月的时候,人就会开始脱发,整夜睡不着,吃不下东西,这个时候就会上医院检查,一查就是晚期,无药可治。”
“做毒药和做事是一样的,一定要布局,迷惑对方,不能轻易露出马甲。在对方察觉不妥,开始追查线索的时候,发觉自己病入膏肓只能等死,这才叫稳赢。”
“……”
在秦夜惊诧的片刻时间里,宁管家又说:“陆少爷来询问小姐解药,小姐说战公馆的毒从来不配置解药。”
这一点公馆的人都知道。
战公馆向来只制毒,不研发解药,因为就没想过中毒的人能活。正因如此,秦夜吸进肺腔里的空气都变冷了,他恍惚了数秒钟,抬眸看身旁的人:“那时柒怎么办?她只能活一年?不对,她中毒多久了?她……要死了?”
他绑架过她。
将她打晕带上游轮往公海区域去,那也只是将她当人质,引陆淮年出面。他并未打算要伤害她,更没想过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