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太过于冒险。
纪宴从来就不赞同他这些做法,包括今晚的事。
沉默良久的陆淮年拉开椅子起了身,余光在那支空了的注射器上扫过,脸上没什么表情:“我比你更了解他,一旦我为了小柒向他低头,他会给解药,但解药里一定会掺着让小柒持续生病的东西,他不会让她好全,因为他知道只有这样我才会永远低头。”
他会按照吩咐回到伦敦,重回战公馆。
参加各类商政活动。
三年后m国的大选是战公馆的头等大事,那个位置他坐不上去,势必也要让陆淮年拼尽一切爬上去。那么,政治联姻必不可少,一定会有一个在拉选票上面很有帮助的贵族千金和陆淮年结婚。
到时候陆淮年从还是不从?
点头答应娶别人,他和时柒就结束了,他不可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过着见不了光的地下情人生活,也不可能床榻上睡着一个陌生的异性。
不点头?
没有后续的解药时柒怎么活?
与其到时候陷入两难,不如绝境求生主动出击。陆淮年就是用自己的价值在赌,他就赌公馆先生手里没有可用之才,非他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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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
陆淮年赌对了。
在和宁微月的通话视频结束的第三天,一位国际冷链物流公司的工作人员登门,对方送来了两支被干冰冷冻储存的药剂。
收到这份快递的时候,刚过了晚上十点钟,在陆总讲故事的过程中,时柒已经睡下了。听到纪宴敲门,他放下手里的童话书,起身去开门。
两支一模一样的药剂。
纪宴有点疑心,“会是解药吗?请荣尚帮个忙,把东西拿去检测一下?”
“有时间限制。”
“多久?”
“过夜后估计就无效了。”
“你这顶头上司行事忒谨慎了。”
陆淮年没回他的话,将两支药剂都拿了出来,放在照明灯光下,扫了眼注射器针管上的数字编码。他选了那支带有数字1的药剂,进了卧室,动作轻细掀开被褥,小心翼翼握住妻子纤细的胳膊,将药水打了进去。
注射完。
拔出针头。
用棉签按压了十几秒钟,确认不出血了才松开,将她衣袖放下。出了卧室房门,纪宴才问:“这两支药有什么不一样吗?”
“标注1的是给我的。”
“有这讲究?”
“我青霉素过敏,公馆名下的医院和药房都会区别我和其他人的药。”
听到这句话,纪宴顿时反应过来。公馆会送解药来,就说明他赌对了,先生舍不得他死,要保全他。那么,他的那支解药一定是真的,另一支就不一定了。
思及此。
纪宴眉心紧蹙:“那你自己怎么办?”
万一是假的,他不就不治身亡?
陆淮年将剩下的那支药拧开,药水倒进垃圾桶。对上好友错愕的眼神,他说:“荣尚是给了我一支毒药,我没注射,那天晚上当着宁微月的面注射的是葡萄糖。没提前告诉你,因为做戏做全套,你不着急,他们怎么会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