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这个?”江父重新倒了一杯,“新鲜的果汁可以吗?”
唐晚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小声哔哔:“表哥,那人是你爸吗?我怎么感觉活了二十几年还是头一次见姑父笑呢?”
江序:“我妈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爸也笑了,但肯定没有此刻笑得这么开心。他都没给我倒过牛奶,也没这么轻言细语和我说话。”
唐晚有个大胆的想法:“表哥,你以前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这次忽然有了女性试着和你接触,你爸妈就跟捡到什么宝贝疙瘩似的两眼放光,恨不得立马把柒崽带回家。”
江序记起来了:“前两年我在国外读博,他俩隔三差五给我介绍对象,我那时太忙了,烦躁上头就跟我妈说我喜欢我室友,之后她一年都没打扰过我。”
这一顿饭吃得屋子里所有人都很尴尬。
除了江氏夫妇。
两口子走的时候还依依不舍地绕在时柒身旁,江母握着她的手,眼眶都红了:“柒柒,阿姨真的很喜欢你,也非常感谢你能给小序一个试着接触的机会。”
江母说着,速度极快地将一只翡翠镯子套进了时柒手腕。完全没给时柒拒绝和说话的机会,妇人哽咽道:“柒柒,阿姨真的很希望未来跟你成为一家人,阿姨做梦都在向佛祖祷告求神明把你送来我们江家。”
时柒:“……”
远处走廊另一端头。
01套房门口。
走在前头的人喝醉了,笑道:“哦,那不是江局长和他太太吗?旁边的漂亮小姑娘是……是他家公子的对象是不是?哎哟,祖传的镯子都给了,看来是好事将近,马上要去江家喝喜酒了。”
韩市长扶着他,余光瞥了眼后方陆淮年沉到极点的脸,压低了声音道:“老孙你喝醉了少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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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序拉走了江氏夫妇。
得以脱身的时柒没有立马回包厢,去了拐角无人的洗手间。她站在盥洗池前,弓下身子捧着水洗了把脸。起身之际,抬眸的那一瞬间,视线里装入镜中陆淮年的脸。
时柒吓了一跳。
美眸圆睁。
本能转过身,与他对视那刻,男人黑眸中的戾气与冷意莫名令她心慌,无声无形的危险气息蔓延,渗透进她的皮肤。看着他步步逼近,时柒下意识开口:“陆——”
陆淮年堵上她的嘴。
将她还没说出来的话悉数吞进自己腹中。
他扣住她的后颈,死死地吻住她。他没有闭眼,就那么盯着下方女人抗拒的推脱,她越是排斥,他越是加大力气将她抵在水池边。余光扫到她手腕上那只新收到的镯子,翡翠的绿光刺得他眼睛疼。
陆淮年咬了她一口,时柒吃疼紧皱眉头,睁开眼对上他深如寒潭的眼眸。她没再挣扎,呼吸不畅地望着他,两人就这么僵持地对峙了数秒钟。
陆淮年盯着她漂亮的眼睛,扣在她脖颈处的手掌缓缓下移,托住她的后背,一点点将她拢进自己怀里,而后缓缓地、深深地将她圈足锢牢,他弯腰伏到她耳边,极尽克制之后才从冰冷的底色里找出几分只给过她的温柔:“时柒,我不做你说的善良的好人。”
那晚在滨江润和小区。
在21楼的过道上,她又一次把他绕进了她的话语圈套里。
她说他跟别的总裁不一样,冷傲中有着谦卑,站得高却不忘本,孤僻却有一颗善良的心。他真的被她蛊惑了,差点就大方放手了。
午后见她进婚纱店。
晚上见她和江氏夫妇见面。
心口的堵塞与钝痛令他从那阵诱哄中回过了神,他才不要放手。人在身边才是实际,人走了一切都是空谈!时柒不爱他有什么关系,他一点都不在乎。
陆淮年握住她的手腕,强势地将那只翡翠镯子摘了下来,指尖感受到戒指,时柒立马攥紧了手,没让那枚婚戒套进自己无名指。她仰头望着上方男人阴郁的脸,伸手去推他又推不动:“陆淮年你是不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