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母遥望着前方,眸光呆滞,哽着声逸出,“虽然易谦什么都没有对我们说,但余姐将易谦的情况都告诉了我们……我知道易谦现在面临很大的困境,我很担心他……易谦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让我和他父亲担心过,他在读书的时候就很聪明,别人花半年去学的东西,他可能只需要一个月,他父亲倒下后他接管‘谈氏’,他就像是个天生的商人,‘谈氏’被他打理得蒸蒸日上……我一直为有这样的儿子而骄傲……可是,他不是神,他也有遇到阻碍的时候,就像现在,他正面临着困境……余姐说,金泽旭那里有威胁易谦的文件,易谦若是没有在明天将股份让给金泽旭,金泽旭很有可能会让易谦坐牢,易谦原本已经想到办法对付金泽旭,虽然很冒险,但至少还有胜算,可是,你却硬生生破坏掉了易谦的计划!!”
说到这里,眼泪已经从谈母的眼眶中滑落……
这是夏子悠第一次看见一向尊贵自傲的谈母褪下坚强的外衣,因为担忧儿子而满脸泪痕的模样。
夏子悠的眼眶亦跟着泛红,她艰涩道,“院长,您先起来吧……”
谈母紧紧地握着夏子悠,第一次在夏子悠的面前低声下气道,“我不求你回到金泽旭身边替易谦做些什么,我只求你在这个节骨眼上,不要再帮着金泽旭在易谦的身上雪上加霜,你若能离易谦远远的,那该能有多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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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
自谈母和谈心白日离开后,夏子悠就将自己独自关在了病房内……
罗伯特很是担心她,不过在她的再三保证之下,罗伯特终于还是带着了然回了酒店,将时间和空间留给了她。
没有人知道,这一夜,她其实很想打一个电话……
是的,她想打给他。
说句“抱歉”也好,说句“信你”也好,什么都好……
她就想听听他的声音,想知道他现在好不好……
她心底没底,很没底……
她其实像余姐,像院长,像罗伯特一样担心他,可是她却不能像他们那样将关心显露于表……
她破坏了他的计划,他现在会怎么想?会像院长她们那样以为她是在帮金泽旭吗?
不,此时此刻她不应该在意他如何看待她,她更应该在意的是明天那一关,他将如何度过?
“我不愿让你一个人,一个人在人海里浮沉……”
手机铃声突兀地打断了她的思绪。
瞥见手机屏幕上显示的号码,夏子悠深吸了口气,确认能够做到情绪上的无恙后,她按下接听键,平静逸出,“不知道金总有何事需要半夜打电话给我?”
金泽旭轻声失笑,“我是想告诉你,很遗憾啊,我未能收购到谈易谦手中百分之十五的股权,据说是因为他那老父亲不愿意卖了‘谈氏’,也对,谈钦看重‘谈氏’就像我义父你父亲看重‘中远’一样……”
夏子悠语调冷淡,“你没能收购谈易谦的股份和我无关,我已经向谈易谦索要了我的离婚财产……我还得多谢你做人有时候不必太清高,没道理跟钱过不去。”
金泽旭尔雅地说着,“听说谈母今天去你所在的医院找你了?你是不是被谈母给骂了?”
夏子悠毫不客气地逸出,“金总这么晚若是就为了探听这事,我想不必了,我准备睡了,请容许我挂电话。”
金泽旭连忙道,“我话还没说完啊……我现在要跟你说的才是正事。”
夏子悠沉默听着。
金泽旭继续道,“明天我和谈总,哦,不……以后应该也不能叫他‘谈总’了,就叫他易谦吧……明天中午我和易谦将一起召开记者招待会,到时候全世界都会在关注,我希望你也打开电视机或来现场看看,我希望我胜利的时候你能在我的视线之内,跟我一起分享我的快乐……”
夏子悠淡定自若道,“我会在电视上关注的,至于到现场,抱歉,谁胜谁负我都不是很欢喜。”
金泽旭倚在房间的门框上,含笑道,“你不愿意来现场是因为知道谈易谦明天将成为一只可怜虫,你害怕看到那样的画面吧?”
“金总为什么会这样想?”
“因为你现在很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