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站在这里亲口证实了,还需要什么证据?」这女人讲不讲理啊?
「口说无凭。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会突然改口否认,不过如果你不能提出令我信服的证明,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你不愿意收下这些钱也没关系,我还省了一笔。」哼,以为她会怕有钱没处花啊。
她倒是等着,看他能拿出什么合情合理的证据来说服她。
辛维克抿唇拧眉,凝视她的瞳里怒光烁动……
她是不讲理的。他想。
「那请问你又是凭哪一点,认定我就是你口中说的牛郎?」他反过来问她,自己也很想知道她到底为何如此咬定他的身分,一直贬低他的人格。
「时间、地点、穿着,每一点都能证明你就是。」她很快地回答,殊不知她所以为的天时、地利、人和,正是构成这桩大乌龙的完美组合。
他蹙眉,大脑很理性的分析她的回答,推敲出其中的逻辑。
「你的意思是,我穿了跟你约定好的衣服,按照约定好的时间,坐在约定好的酒吧里……等你?」他道出心中臆测的结果。
「还有,你也带了玫瑰花。」她很有信心的补充这一点。
他盯着她一脸认真的表情……
荒唐!这绝对是他遇过最匪夷所思的旅游经验。谁会想到他日行一善跟老婆婆买下的玫瑰花,居然会为他带来这种「奇遇」?!
这些水落石出的「关键」,还真是巧合得离奇,荒谬得可笑。
再看看眼前这个坚持己见的女人,他突然觉得这整件事已经让他从气愤难平,转为啼笑皆非的新局面。
「黎小姐,你不觉得光用这些条件来判断一个人的身分,实在太冒险了吗?如果那天同时出现好几个符合条件的男人,你连对方的名字都不知道,要如何确认哪一个才是你要找的人?」他半是好笑地问她,觉得她这种得过且过的认人方式实在太过草率,难怪会出错。
站在一个专业决策顾问的立场,他判断「这家公司」极有倒闭的风险。
「我那天只看到你一个人,没有如果。」对既成的事实,她只以结果论定,才不作多余的假设。
回想那晚,全场就他一个人的条件「全中」,哪来的其他男人?根本是在强词夺理嘛。
他听了,也不急着跟她争论,从来就知道要说服一个有「先入为主」观念的人很不容易,因为大多数的人都不喜欢花脑筋思考自己不感兴趣或不愿相信的事情,特别是当人们本来就对这个提案人不具信心或好感的时候,更会下意识地排斥对方所提出的任何意见,影响本身的客观判断。
这种意识失衡的人,他在工作时见多了。不同的是,这次他不想花太多功夫来说服她接受他的所有想法,只希望她用耳朵听清楚事情的真相,弄懂他在这整件事里的「清白」。
「好,我们不谈如果,那就来说说我好了。」他扯了扯唇角,用比较温和的表情澄清当时的情况,还是试图跟她讲道理。
「黎小姐,我是不知道你跟别的男人之间出了什么状况,但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你,我,只是一个单纯投宿在那家酒店里的房客,每天晚上都习惯到酒吧里坐一会儿、喝杯酒;那天穿的衣服是出门前才随机挑选的,而那束玫瑰花则是我心血来潮买下,还没决定要如何处理它,然后……你就出现了。」说明至此,他相信看起来并不笨的她可以听得出这整件事全是一场纯属巧合的误会。
那天晚上,他并没有在等她。
黎真希不是笨蛋,当然明白他要表达的意思,但问题就在于她要不要相信这世界上竟有这么鬼扯的「阴错阳差」。
如果这个叫辛维克的男人不是牛郎,那真正的牛郎到哪去了?她那天明明是准时到达酒吧,又坐在那里喝完一整杯啤酒,但从头到尾都没再看到另外一个像他这样一身白衣、白裤又带着玫瑰花的男人啊?
她左思右想,就是不曾怀疑过这场假手他人的交易本身就出了问题,反而搞不懂眼前这个明明已经依约社会的男人为何要在事后矢口否认,而且……
「如果你不是牛郎,为什么会答应跟我进房间?」当时他脱得一丝不挂,还差「一步」就跟她做了耶,现在还狡辩什么?
这个问题显然简单得惹人发噱,而他也毫不隐藏的笑出声。
「我以为,我只是接受你的搭讪而已。」他想,不管哪个男人站在他当时的立场,都会这么想的。
「我哪有跟你搭讪?!」她惊声反问,感觉被诬赖了。
「那天是你主动接近我,收下我的花,邀我进房,还带了保险套,不是吗?」他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