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准点点头:“谢谢祁师兄。”
“没什么,你今天表现真的很好,”祁晨拍了拍他的肩,“那你自便,我先回考场了。”
江准看着他离开,然后转身开始细细观察着这个古书阁。
古书阁内部像一栋木制阁楼,上下两层,每层都摆放着精致的书架,但上面的书看起来都有些年头了,甚至还是上下排版。
江准按着分区仔细寻找,来到了标着“魂灵”的书架前,仔细地看着书名、目录,一本一本地翻,终于在一本《魂灵杂记》上找到了想看的内容。
“魂灵师之魂灵生而牢固坚不可摧,若有魂灵碎者,盖因三由所致也。一为罪过不可恕之,罚以削魂剔灵之刑;二为修为远在其人之上者杀之强取;三则自愿破之。”
“魂灵师者,以魂灵最为关键,生死不得相离。然今有一计,自剥魂灵渡入他人体内可强行保住其人性命。虽有此计,余生而在世四百三十余年却从未见有何人用之,盖因剥魂之苦非常人可受,魂灵既离性命堪危。……”
江准一目十行地看完,额头紧紧皱了起来。一个魂灵师最重要的就是魂灵,不可能无缘无故魂灵破碎。近一个月他也听了不少关于解行舟的传闻,说他什么的都有,但没人说他被处过什么削魂剔灵的惩罚,而被杀夺魂……应该没人有这个实力对解行舟这么做。
难道是解行舟自己剥了魂灵?
可好端端地,他为什么要承受那么大的痛苦去剥魂呢?
江准突然想到了之前周扬胡扯时提到的解行舟第一位徒弟,据说那位徒弟的下场也是魂飞魄散不得好死。
青铜门突然发出沉重的声响,江准的思绪被打断。他抬眸望过去,只见解行舟推开了门,也不进来,就倚在门框边神色恹恹地看着他,还打了个哈欠:“录入个信息半天不见人回来,我还以为你又入了什么阵了呢。”
江准把书合上,又放回了原位,看着解行舟欲言又止。
“怎么了?查到什么了?”解行舟走过来,扫了一眼书架,说:“这些都是上一代魂灵师摸索出来的土方杂道,挺稀奇古怪的,一般也用不上。”
江准问:“你以前是不是有个徒弟?”
解行舟没想到他会这么问,当即怔愣了一下,而后很好地掩饰了那抹异样,笑了笑:“都多少年前的事了……”
他目光在书架上徘徊着,很快锁定了那本《魂灵杂记》,眼神变得复杂。
江准本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性子,到了这个份上也不再拐弯抹角,直言道:“我既然加入你的阵营了,就说明我很信任你,所以你能不能不要瞒着我。”
解行舟哭笑不得:“我瞒你什么了啊祖宗?”
“聚阴井里的摄灵石是我的魂灵滋养的,那个灵阵的阵眼里面也全是我的魂灵,”江准眉心轻轻皱了起来,“那你的魂灵呢?你的魂灵哪里去了?”
这记直球打得解行舟措手不及。作为一个喜欢什么事都藏心里的人,解行舟完全没想到江准有什么疑问会直接问出来。
半晌,解行舟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应该是人冥大战的时候被震碎了吧,我又来不及修补收回,可能被什么别的阴魂瓜分了?”
也是有这个可能的,但信还是不信,江准这会又持保留意见了。他不信一个风头盛了几百年的魂灵师首长会在一场战争中被打得魂灵离体。
“你原来那个徒弟……”
“好了好了,我只有你一个徒弟还不行么?”解行舟掐着点打断了江准,道:“回去了,他们都考完了。”
江准总算看出来解行舟不打算说了,心情忽的有些低落,闷闷不乐地跟在解行舟后面。
在察觉情绪方面,解行舟总是比较敏感的,几乎瞬间就感受到了某人不开心。听着后面连续不断踢石头的声音,解行舟走了两步,无奈地停了下来,江准毫无预料地撞在了他背上。
解行舟回头,看着他皱着眉捂着鼻子的样子又莫名想笑,然后在江准幽怨的眼神下整理好了表情,道:“对你有用的我自然都会告诉你,没用的你也没必要知道啊,几百年呢,什么都知道那得多累啊。”
江准似懂非懂,又揉了两下鼻子,把刚才被撞到鼻尖撞出来的生理性眼泪揉了揉回去。
考试
内测的项目比较少,两天就全部搞定了,赵枫挑了江准、黄知野、彭久三个人去参加考试。
其实翻翻以前考试的记录,清南山派人考试还是有点规律的,一般每年挑去过次数最少的人去。至于江准……大概就是黑幕了。
结束特训和内测,回别墅时已经是八月初,关家发了通知说初赛地点在涟江市牧野区南郊。吃过晚饭,祁晨拿着手机一脸愁云:“今年参加考试的人这么多?附近的酒店都满了。”
郊区人少,酒店等基础设施本来也就不太完善,民宿倒是有几家,正儿八经的星级酒店就两处。赵枫闻言也打开手机,翻了几个旅行软件:“一间都订不到了吗?”
“也不是,”祁晨皱着眉又扒拉了两下页面,道,“单人房全都订满了,这两家酒店都只剩下几间双人房,也不够我们一人一间的。”
赵枫当即切了软件回到游戏界面,不在意道:“双人房就双人房吧,总比没得住天天用传送符强。”
解行舟坐在旁边听着,更是眼皮都没抬一下。
而江准,此刻正在房间里跟两张幽怨的脸面对面。
晏风两只手抱着一个棉花娃娃,可怜兮兮道:“大人,你是不是把我们哥俩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