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先别走先别走,”解行舟又大爷似的叫住他们,“事情还没结束呢,赵清莲你惹了事得出来认个罪吧?”
赵清莲大仇得报,这会倒是老实:“怎么认罪?”
十分钟后,几人出现在林城一中西楼五楼,赵清莲身上贴着显身符和易容术,在五楼楼道里与几名警方对峙。
赵清莲先是慷慨激昂地骂了一通校园霸凌可耻,又骂了一通某些老师没有师德不配为人师表,再抨击一下学校的不作为,最后心碎、绝望地跳了下来。
演技一流。
走正常程序驱邪就麻烦在程序上,解行舟连夜赶出述职报告,匆匆交上去,婉拒了表彰和复盘,意图麻溜地带着江准私……咳,回清南山。
不料,江准吸收的那片魂灵,还是出了问题。
当天晚上,江准高烧不止,身体忽冷忽热,当即陷入了昏迷,不到一个小时床单枕套就被汗水完全浸湿。
幸好酒店房间还没退,解行舟把江准转移到另一张床上,又亲自把原来床上的东西换掉叫阿姨来收,接着一个电话打给了程非。
凌晨两点接到电话,程非什么也没问,带好东西就烧了张传送符来到了酒店,一眼看到了床上昏迷着的江准。
“师兄,”解行舟焦心了很久,脸色差的吓人,叹了口气道,“昨天还没什么事,今天晚上突然发了高烧。”
程非进门脱掉外衣,上前碰了碰江准的额心,手瞬间弹了起来。体温计都省了。
“得有四十度往上,先降温吧,别的待会再说,”程非眉心紧皱,食指和中指并拢在江准额角点了一下,“我先封闭他的气劲和……”
话到一半,他惊讶地抬起头:“魂灵不全?”
不对,不只是不全。他体内运转着两种魂灵,一种存在的比较早,在体内作为支撑让他不至于魂飞魄散,另一种则是近来新吸收的。
可是这新吸收的魂灵才是沾满江准气息的、江准的魂灵。
程非猛地意识到了什么,望向解行舟,难以置信道:“你的魂灵,是你自己抽出来的?”
解行舟深呼吸了一下,低声说:“先把他稳定住,我待会告诉你。”
过往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江准觉得自己身处极北苦寒之地。
寒风呼啸,千里冰封,地面是不知道冻了多少年的厚冰,目之所及一片刺眼的亮白。
天地茫茫,视线尽头混为一色,偌大的天地只有江准一个人。他有些睁不开眼,眯着眼睛往四周看,但四周除了冰雪就是冻土,别说活物了,连阴魂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