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刀递过去,老爷子一把握住,眼睛一亮,凌空一挥,嗡的一声,似乎有一道白光从空中掠过,卷起一股凉意。
老爷子一眨不眨的看着刀锋,说道:「这把刀叫做乌豪,是日本数一数二的秘刀,当年没有多少人能见到它。」
老爷子慢慢的转动着刀身,在光线的照射下,黑色的刀身末端,一个暗黑发亮的「影」字突然跳了出来,一闪即过。
「看到了吗?影字。」老爷子说道。
「看到了,看到了,一闪即过。」我急忙回答着。
「刀锋有毒,这么多年了,还是不能乱摸的。」老爷子将刀一翻,轻轻的插入刀鞘内,一把丢给了我。
我如同抱着一个滚烫的山芋似的,放也不是抱着也不是,异常尴尬。
「喜欢吗?喜欢我就送给你。但你可不能拿出来炫耀,只能私藏。」老爷子又和气的笑了起来。
「不,不行啊,我不能要。我刚才真的只是好奇,才抽出来看了看。」
「不要紧,小严,你要知道,这把刀的故事,和你我都有关。」
「和,和我也有关?」
「对。」
「是和火小邪他们去偷鼎有关吗?」
「可以说有,也可以说没有。你要继续听我讲下去吗?」
「要,要……不是,老爷子,你如果累了,还是先休息一会吧。」
「呵呵,小严,我没有几天可以活了,乘着现在还能说话,一口气都说出来吧,只要你愿意听。」
「我愿意听,愿意听。」
老爷子笑了一声,说道:「好。」
关于这把乌豪刀和五行圣王鼎的故事,也是关于五大贼王的故事,再次开始,厚重的历史尘埃下,到底还隐藏着什么秘密……
**********************
火小邪、潘子、田问、林婉、乔大、乔二、黑风离开三宝镇的五天之后,湘鄂交界的一座名叫安河的小镇中,正值午时,小镇唯一的一条大街上,人群熙熙攘攘,摊贩无数,吆喝声此起彼伏,此处正有一个大集。
虽说安河镇破破烂烂,占地不大,房屋都没有几栋新的,乃是一个地处偏僻的小镇。但今天安河镇大街上,除了四里八乡前来赶集的人以外,还有无数外地人也在此处闲逛,看他们的打扮,多是衣衫破烂,僧俗丐儒均有。
原来安河镇虽小,却是一处躲避战乱的好地方,原因在于安河镇有位著名的富豪,叫做段文章,此人不知什么时候发的财,二十年前迁居在此,置地建房,出手阔绰大方,十多年过去,已经是安河镇说一不二的「地方官」。段文章财力雄厚,人又乐善好施,做人极有义气,威望很高。这些年军阀混战连连,段文章在安河镇收留各地难民,施粥盖房,赠予钱财,让这些难民在安河镇安家。慢慢的,安河镇名声渐大,许许多多湘鄂一代的难民,都涌来此地,以求安身活命。
安河镇原住民不足一万,七八年的时间,已经涌来了五六万的难民在此安家,却还是不断有流离失所的难民赶来。
安河镇闲杂人多了,不免三教九流也混迹在此,治安不佳,几乎天天都有偷盗、斗殴、杀人的事情发生。段文章虽说雇佣了二三百人之众的年轻人做为家丁,专门维持治安,虽说惩治极严,仍然收效甚微。就算安河镇如此混乱,来到安河镇的难民还是没有多少愿意走的,到哪里不是被人欺负,至少这里还有段文章主持公道,那还不如在这里踏实。水清则无鱼,乱有乱的活法,所以刚来安河镇的人,尚不觉得这里是鱼龙混杂,反而觉得十分热闹。
大街上人头攒动,行人中还是挤着不少刚来到此地,拖家带口的难民,大包小包的拖着包裹,一路问人,向着段文章的大宅行去。
突然行人中有人大叫:「我的钱!我的钱!我的钱没了!有小偷,有小偷啊。」
大家都向呼喊处看去,许多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略显冷漠。
这丢了钱叫喊的人,乃是一个消瘦的汉子,一脸病态,他带着一个同样瘦弱的女子,乃是他的妻子,妻子手边,还带着两个不足四岁的娃娃。
消瘦汉子满头大汗,拉着来往的人喊叫:「各位大爷,各位叔伯哥哥姐姐,我的钱丢了,你们行行好,有人偷了我的钱啊。救命啊!」
仍这男子如何叫喊,满大街也没有一个人愿意搭理他们。在安河镇,刚来的难民丢东西,简直是见怪不怪,一天不知道要发生多少起。
这对夫妻跪在地上,抱着孩子大哭,几乎都要昏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