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噗嗤一笑:“这荒山野岭的,我能跑哪去?快走吧。”
等他告别了住持回到禅院,果然见她还坐在屋里,于是走到旁边汤室里去烧水。
此时已过冬至,山上比山下更冷一些,他担心她受凉,搬了三个火盆提前将汤室烘得热热的,又把水烧好晾到合适泡汤的温度,才叫了她来。
姜严著在山里奔波了这几日,也的确累了,躺在汤盆里舒舒服服地泡了半晌,才悠悠走出来。
汤室与禅房是通着的,两边都放了炭盆,所以十分暖和,她穿了姒孟白的一件素袍,走到这边看见他正在叠席上铺被褥。
她一面擦头发一面看着他忙活,姒孟白回身见她洗完了,笑道:“汤捂子我放在被中暖着,一会儿等你睡下时就不冷了。”
她看了看那铺盖,应该是他平日自己睡的,宽窄也只容得下一个人:“我睡了你的铺盖,你睡哪里?”
他朝外面指了指:“书房席上有个软垫,我合衣睡一晚无妨。”
她想了想:“你把炭盆都搬到这屋里来,那边此刻岂不是冰窖一般?”
他倒是没虑到这里,却见姜严著已经擦干了头发,掀开被子坐了进去,拍了拍旁边的褥子:“来吧,挤一挤,我保证不乱来。”
他本想说“佛门清净地,怕那边僧众知道了不好。”可是这边小禅院独门独舍,他睡这里还是睡书房也没人知道。
他踟蹰片刻点了点头,转身到汤室也洗了澡出来,却发现姜严著已经睡着了。
他坐到边上看了她一会儿,笑着摇了摇头,看来是真的累坏了。
深山之中最是幽静,姜严著感觉自己有好久没睡得这样舒服了,黑甜一觉到天亮,醒来时正好姒孟白也刚睁开眼睛,两个人拥在被中,相视一笑。
旁边佛殿中已响起了悠扬的钟声,她两个换好衣服,准备出来跟众人告别下山。
出门前,姒孟白看了看姜严著,昨日那种不真实感,此刻已经完全消散了,他忽然放下手中的东西,走过来抱住她:“我差点以为你不要我了。”
姜严著笑着拍了拍他的后背:“怎能任我的财星流落在外?”
等出来告别了住持,她两个又到正殿给姒孟言的牌位上了三柱香,拜完才被众人送出寺来,住持还特意叫了两个僧人,直送她们到山脚方回。
姜严著来时骑的追风马,被她寄放在离山脚不远的一个小镇客栈内,她想等寻着了姒孟白,可以在这里休整两日再出发,所以事先包下了客栈后面的小院。
这两日小院已有人收拾干净了,她们来时,见这里四处宽敞整洁,又远离人烟,是个十分幽静惬意的所在。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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