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端字辈的,差了好远,她怎么会认识。敏字辈的她还不是每个都熟呢!
璇玑百无聊赖,一副“我应付应付”的样子,懒洋洋地抬眼看过去。
少阳派参赛弟子虽然服饰没有统一,但袖边领口都绣着少阳特有的凤鸾花纹。想来那个高个子满脸麻子的男子就是什么端平师兄了,他的武器是两柄短剑。
短剑是旭阳堂桓阳师叔那边擅长的武器,这个端平师兄应该是桓阳师叔的得意弟子。两柄短剑当真用的得心应手,一忽儿上,一忽儿下,一忽儿犹如水底蛟龙暗藏锋芒,一忽儿又如同玉凤扬翅锐不可当。
和他比试的那个穿黑衣的年轻人几乎招架不住,不停地往擂台边上退,若不是擂台周围有绳索连着,他只怕早就摔下去了。
“赢定了!”钟敏言兴奋的满头汗,好像上去的人是他自己一样。
璇玑正看得无聊,捂嘴悄悄打个呵欠,忽见那个黑衣人手腕一扬,袖子里刷地蹦出一个又黑又长的物事,在地上一刷而过,带起一片灰尘。
哦,他是用鞭子的!璇玑来了点趣味,只见那人被逼到角落里,忽然腰肢一扭,从一个极奇怪的角度钻出了空隙,手里那根鞭子好像长了眼睛,直标标刷向端平师兄。
众人齐声惊呼,端平却不慌不忙,手里的短剑骤然合成一个十字,一夹,一带,嗖地一声,竟将那根鞭子剪成了两截!
这一招可谓干净利落,观战的桓阳长老不住点头,得意非凡。
“那个用鞭子的,是哪个门派的呀?”璇玑小声问玲珑。
“他是点睛谷江道长的弟子,叫乌童。因为姓乌,所以什么都要用黑色的,也算个小有名气的人。”杜敏行很好心地告诉她,“可惜他的鞭子,偏遇到了用短剑的克星,这场只怕要惨败。”
璇玑只觉这个叫乌童的人,虽然看上去跌跌撞撞,马上就会倒下,却总也倒不下去。
他躲避的身法十分诡异,像一只滑溜溜的泥鳅,无论如何也抓他不住。
眼看端平手里的短剑又要刺上他的喉咙,他脖子忽然一仰,居然硬生生朝后翻了过去,一旦站稳,忽然从袖中取出数张漆黑的纸片。
“那是什么?”玲珑大声问。
杜敏行忽然皱紧了眉头,那个……好像是……?
“是咒符呀!”钟敏言大叫起来,“他居然连咒符都能用?!”
那可是高深的仙术,年轻的修炼弟子极少能用的,只因一旦咒语念错一个字,咒法往往伤及自身。而且咒法的力量不容易掌握,一旦失控,后果不堪设想。
众人见乌童取出咒符,忽而一举抛向空中,那些纸片好像活的一样,整齐地排在四方五角上,他念动真言,果见那几张咒符越升越高,几乎是一刹那之间,原本晴朗的天空暗了下来,乌云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情形甚是诡异。
玲珑第一次见到有人用咒符,不由有些恐惧,把身体微微缩在钟敏言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偷看。
“五雷!是五雷呀!快躲开!”
有人认出了这个咒法,立即尖叫起来。璇玑他们还懵懂无知,但有知道厉害的人,早就挤成一团拼命往外跑。
五雷是召集四方的雷神,轰下天雷万道,乃是极厉害高深的驱妖之法,谁也想不到有人会在簪花大会上用它。以往的大会也有人用咒符,但不过是些小型的,五雷一旦成功,必然祸及场地周围,被雷劈一下的滋味,可绝对不好受!
璇玑看好多人都往外面挤,正要相问,胳膊却忽然被杜敏行抓住,他一手抓着她,一手抓着钟敏言,急道:“快离开这里!危险!”
璇玑被他拉着,只跑了两步,只听台下的桓阳长老长啸一声,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紧跟着,眼前忽然万道白光劈下,刺眼之极。
她本能地捂住眼睛,耳边听到刺啦啦,轰隆隆几声巨响,地面都开始剧烈震动。她一个趔趄,险些要摔倒,耳边忽又听到娘亲的尖叫,爹爹焦急的喊声,真是乱七八糟一塌糊涂。
正要抬眼看看发生了什么,忽觉头顶一震,似是被什么东西打中了,不疼不痒,只是有些麻麻的,她不由一呆,用手去摸,只觉头上一颗珠花碎了开来,落在她掌心,早已变得焦黑扭曲,冒出青烟了。
这是怎么了?她放下手,茫然地望向周围。
却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无数个黑漆漆的窟窿,和她可怜的珠花一样,冒着青烟。
很多人都抱着脑袋躺倒在地,玲珑他们也躺在地上,只有她一个人站着,攥着那朵被雷劈焦的珠花,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