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刚到猎场便看见一队人马从旁飞驰出去,泥土飞扬,他们竟然片刻不停留。
“爹,出了什么事了?我看见禁军急匆匆地出去了,是要去哪里?”玉珺下了马车赶往自家的帐篷。
姚江脸色忧虑地看了她一眼,道:“不该你知道的别问。昨天在你大姐家住的可还好?”
“好啊。”
“你这两天就不要出门了,就安心待在帐篷里。”姚江道。
玉珺看了一眼沉默的祖父,不明所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啊?”
姚国公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自然比其他人更稳得住一些。他抬头看了一眼玉珺,道:“咱们家有些误会需要查清,为了不旁生枝节你就不要出去乱走了。”
“可是大姐出了什么事?”玉珺不笨,非但不笨甚至还很聪明。祖父一向沉稳,唯有在涉及大姐的事情时才会如此脸色沉重。
屋内一阵沉寂。
……
带着禁军出去捉人的人正是程刚,他比旁人更了解几分陛下与姚氏的交情,故而说明来意之后礼貌地请姚玉苏跟他们走一趟。
小院陡然起风,吹散了这一池的安静。
姚玉苏听懂了之后点了点头,道:“可否请大人出去稍候片刻,我换身衣裳便与你出门。”
程刚点头应是,带着他的人退出了大门。但为了防止意外,他还是下令包围了小院,堵死了出口。
姚玉苏边换衣裳思绪飞速地运转,想知道是谁要置她于死地。
“主子,会不会是朝中有人不喜陛下,下毒之后见事情败露,所以才在嫁祸到主子的头上?”红枣锁眉猜测道。
“一切都还未明朗,只有去一趟才能弄明白。”她是见过风浪的人,这般小浪还不至于将她拍死在岸上。只是,若让她查明背后之人,她这臭脾气也不是能轻易饶人的。
“你和红杏守着玄宝,若是他问起,便说我出门办事,让他安心上学。”姚玉苏侧头道。
“主子,奴婢和红芯你总得带上一个吧。”红枣担忧的道。
姚玉苏摇头否决:“此番我去是嫌疑重重,哪里还能带上侍女摆谱,低调为好。”
红枣只得同意这般安排,道:“主子放心,奴婢和红杏定会好好守着小主子。”
“嗯。”
程刚在外面等了一刻钟,院门打开,姚氏从容不迫地走了出来。她披着墨狐大氅,长发束成高冠,只露出一截白嫩的脖颈,步伐沉稳,处变不惊。
“太夫人请。”程刚撤开一步,请她上马车。
姚玉苏稍稍点头,踩着矮凳登上马车。
这一路骏马飞驰,程刚得到的命令是尽快将姚氏带来,故而并不会考虑马车内的人是否觉得颠簸。
而以姚玉苏的性子,便是颠得肚内翻涌成浪也不会叫停。
围场这边,蔺郇正在太后床边侍疾。
“母后可还有哪里不舒服?”他喂完药关切地问道。
冯太后一路顺风顺水,丈夫得力儿子争气,哪里经受过这般折磨,此番躺在病床上自然是恨死了姚玉苏。
“姚氏这是心思恶毒,恩将仇报啊……”冯太后虚弱地躺在病床上,咬着牙道,“陛下这般安置他们母子,她非但不念其好,反而妄图毒害陛下。幸而是哀家饮了那杯酒啊,否则……否则大齐不是风雨飘摇吗!”
太后正在气头上,蔺郇自然不会逆着她的心思说。
“朕已经派人去传唤她了,若是查明属实,定要给母后一个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