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叹气扶额,还真是砸自己手里了啊。
“我要回家。”玄宝抱着胳膊冷冰冰的看着他。
淮王:“……”
快到国公府了,车夫远远地便看见门口站着一人一马。
“太夫人,有客人来访。”车夫朝着帘子内道了一声。
姚玉苏还疑惑寻常人怎么会挑这种时候来访,下了马车抬头看去,这果然不是“寻常人”。
“介意朕进去喝杯茶吗?”蔺郇牵着马笑着问道。
姚玉苏直言道:“方才陛下也在游船上吧?”
蔺郇挑眉,不作声。
“淮王虽闹得开,但从不在我身上开玩笑。他方才那般无礼,可见是陛下给的胆子了。”她这话带着怨怪的味道,蔺郇怎么会品不出来。
他道:“朕以为朕不来找你你也会来找朕,看来是朕猜错了。”
说完,他牵着马转身要走。
“陛下既然来了,何必惺惺作态呢?大门敞开着,自然是要迎客了。”姚玉苏嗤笑一声,转身率先朝府内走去。
果然,管家已将大门打开,虽不能洒扫迎接,但也是诚意十足。
蔺郇将缰绳扔给一旁的仆人,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国公府并不如宫里布置得那么年味盎然,只是点了几盏灯笼意思意思。蔺郇一路进来,只觉得这里的灯笼都比旁的温暖三分。
姚玉苏将上座让给了蔺郇,她自己则坐在火炉旁的圈椅上,这向来都是玄宝的位置。
蔺郇一看,这上座乃是一贵妃榻,他略微一想,便能勾勒出她平日半躺在这里教育儿子管教下人的模样。他自然不能躺上去,面色如常地端坐在那里,倒是把贵妃榻坐出了老虎椅的意思。
红杏端上了热茶和瓜果,红枣将手炉里放好炭捧给了姚玉苏。
两人做完一切后悄然退出,只留半扇门敞开。
“年后便是大选了,朕以为你会让朕将令妹从名单上剔除。”蔺郇道。
“那倒不用,其他人都要入宫待选,玉珺也不能例外。只是若陛下方便的话,可在中途撂了她的牌子即可。”她说得寻常,可这三言两语便是要左右一个人的未来。
蔺郇自然不会留玉珺在宫中,他道:“朕三番四次地帮你,你可有法子还朕?”
“陛下若要差使,莫敢不从。”姚玉苏轻笑,干脆应道。
“你向来眼明心亮,朕有一事想要听你的意见,你可愿毫无保留的说出来?”蔺郇将双手置于膝上,两手撑出帝王的威势。
两人之间,若不涉及自身利益,姚玉苏一向都是干脆爽利的。
“陛下请讲。”
“朕暂时无意选妃,你可有法子将此事推掉?”
沉默,漫长的沉默。
姚玉苏抬头看向他的目光充满了审视,脑海里迅速闪过许多念头。
他坦然接受她的审视,既不多做解释也不多加掩饰。
“陛下这玩笑开大了。”许久,姚玉苏才慢腾腾地说道。
蔺郇道:“朕起初只是想试一试太后的态度,可见她屡屡退却,朕倒是不想遂了她的心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