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琳听了之后一下子来兴趣了,“这个我知道,扬州的香粉天下驰名,俱是红白清香。当年我还在扬州住的时候,我娘就领着我去过这种铺子。”
寿春公主没说话,拉了拉琳琳的袖子,眼巴巴的瞧着,湿漉漉的眼睛扑闪扑闪的,萌得琳琳一头血。
琳琳也想下去看看,“要不然我们母女两个去人家铺子里面转转,您先找处茶楼喝口热茶暖一暖身子,这都到内城了,走上一两刻钟也就到家了,不急在这一会儿。”
寿春公主也在一边帮腔,“儿臣就跟着母后去看一看,看一看好不好啊~”
“我跟你们娘俩一起去吧……”
“这种铺子不欢迎男客,您去了就能让人家女掌柜给打出来,还是在找一家茶楼坐着歇歇吧。”
琳琳带的寿春公主进去之后看见这家店确实生意比较好,人来人往的都是一些穿金戴银的妇人。
就有女小二迎上来问,“奶奶是第一次来吧,快里面请,里面暖和,我们这边有上好的红茶,给奶奶斟一碗吧?”
高嬷嬷拦着这个女小二献殷勤,“别忙了,我们奶奶不喝外边儿的茶。有什么好东西端上来让我们奶奶挑一挑,我们奶奶挑你们家的东西是你们的福分……”
“嬷嬷,”琳琳轻飘飘的说了一句,高嬷嬷才住了嘴。
等坐到了店里面,女掌柜的就过来问好。这个女掌柜的眼睛比较毒,上下对着琳琳和她身后的这些侍女仆妇们打量了一眼,就觉得琳琳八成富贵人家养在外面的外室。
证据已经很明显的了:穿得好,但是仆妇非常少。要知道在京城里面最讲究一个门第,小户人家绝对不会穿的这么好,大户人家每次出门的时候前呼后拥。
这两点儿在眼前这位女客身上就有些矛盾,所以掌柜的一下子就判定眼前坐着这个就是人家的外室。
最重要的是下人个个趾高气昂,母女两个却像进城的那些土包子一样看什么都新鲜。
这就是说明了贵人家里面知道外边有这么一个外室,把家里面的老仆人调拨过去照顾这一对母女,所以这一对儿母女带着骄仆反而没什么见识。
琳琳还不知道自己的这一番表现被人家小瞧了,正带着寿春公主看眼前托盘里面的东西。
“这个是香粉,我小时候在扬州见过,有些香粉可以用来擦脸,有些香粉却是熏衣服的。来,你用手在上面摸一下,是不是特别软特别滑。”
寿春公主高兴的点了点头,“母亲,是非常软非常滑,咱们要不要买一点分给小姨。”
琳琳看着这些香粉的品质不错,点了点头。随后看到有一些黑色的膏体,心想着这个是做什么用的,拿起来就问女小二。
人家倒是非常客气,“这是画眉用的。”
琳琳吃惊,这个时候难道已经有眉膏了?
赶快指着红红的膏体,“这个是胭脂是吧?”
就在琳琳带的寿春公主挑选东西的时候,皇帝
也带着手下的几个人到了对面的茶楼里面。
茶楼里面的人不少,除了一部分来喝茶的,大部分都是在这边等老婆的,这些等老婆的人都属于有钱有闲的人。家里并非大富大贵,但是多少有点小钱日子过得还算不错的人家。
皇帝进去的时候里面正在热火朝天的讨论一个江南名女支。
“……那个塞牡丹的名声大噪,好多官家子弟都点名要见她一面,也想在她背上月退上提词作画,谁曾想这牡丹楼背后有一个大人物……”说到这里讲话的人喝了一口茶,看着满场老少爷们儿那饱含八卦的目光,慢悠悠的说了一句,“这背后的人哪……我也不知道。”
其他人纷纷笑骂。
“各位先别笑着,咱们接着说这位赛牡丹,赛牡丹名声大噪之后找上她的不只是那些不学无术的官家子弟,还有不少江南名士和才子,整日和这些人饮酒作乐,日子过得也算是自在逍遥。
可是忽然有一日来了一位学子,这个学子呢多少有点才学,赛牡丹就这样见他了。谁知道这个学子包藏祸心,带着兵器进去,一刀捅死了赛牡丹,大笑着从楼上跳下去跌死了。”
这下子茶楼里面纷纷议论,不少人为一个国色天香的美人感到惋惜。
“咱们接着说后来,牡丹楼少了这位花魁并没有一蹶不振,反而因为赛牡丹有两个徒弟又重新成了江南各楼的领头。但是一山不容二虎,这两位徒弟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卖艺不卖身,一个卖身又卖艺,两个人斗得旗鼓相当。没办法,牡丹楼只好出银子派人来到京城,再开一个牡丹楼,将那个卖艺不卖身的接到了北边,就是北牡丹。留在南边那个卖艺卖身的成了南牡丹。”
有人说了,“我前几天打牡丹楼前面过,看见了这位北牡丹的背影,那叫一个美呀!”
“听说这位被牡丹因为自视甚高,不像是她师傅师妹那样有人求见就出来见人。这花魁在牡丹楼挂出一上联,说是只要有人对得出下联,就能在牡丹楼白吃白喝一整年。”
“这感情好啊,那些进京赶考的举子们都有点儿墨水在肚子里,不少人都囊中羞涩,这个时候只要能对上对联,就能有地方吃住,想必去的人还不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