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卧室门口走到床边,扫视一圈,只拿走了床头柜里的几块手表,其余的东西全都当扔了废品。
最后从卧室走出,他在房门口站了一会儿,视线落在窗边的移动桌上,片刻,他合上门。
回到客厅。林洋想掏手机让陈笠来接他,手摸空,才想起来手机被他砸了。
他下意识往地上扫一眼,可当他定睛一眼,才发现被砸的居然是纪司律的那一部。
林洋不明失笑一声,几步往沙发走过去,最后在缝里捞起来自己的手机。
但等他垂眸看清屏幕的时候,脸上的笑不知觉就收了收——手机屏幕上还是远程探视的画面,纪司律还躺在里面奄奄一息。
手指摩擦着手机边缘,盯着屏幕看了一会儿,林洋的手无意识捂到胃步,最后他说不出什么情绪地退出来,但总之那股奔腾的血流似乎慢了下来,渐渐回归常温。
有点扫兴。他抿了抿唇,视线虚落在一处想。
关了手机,林洋最后环视这间屋子,几秒后,他带着手机和仅有的几块表走到门关拉开门。
然后门锁关合,发出很轻的“咔嚓”声响,封锁了这段难堪的时光,也永久的尘封了那个狼狈的林小洋。
从楼上下来,给陈笠打了电话。林洋插着兜沉默地顺着胡同往外走,走到第一次遇见北冥的那一个拐角,他脚步顿了顿。
当时还以为那死人是直男。没想到是扒门偷看了。林洋失笑踢了一脚石子。
嫌恶心还不是吃得津津有味。一日不在一块自己就带人回了狗窝。双标贱狗。
林洋想着想着,残存的痛快愉悦倒是被膈应取代,胃又一次隐隐作痛,渐渐的,他越发没了去放纵的心思,一路踢着石子打算到路口等陈笠。
陈笠迟迟不见来,他却越等胃越疼,最后干脆没什么形象地蹲下来。
又半个多小时过去,陈笠没到,反而是沈问来了电话。
“怎么来了个小黑?着急忙慌的还背着个大包,让给开病房他长住,真是他朋友么?说什么是你让他去的。”沈问一连串问题:“你丫在哪呢?一天都见人影。”
林洋捂着肚子才想起来忘安排黑豆了。“对,他朋友,你被他设成紧急联系人,再给搞个病房让他住着,后面有什么事儿你就找他就行,不用……”
“不用什么?”
“不用找我了。”
“?啊?”沈问懵了一瞬,“不是,啥情况?”
“没什么情况,等醒的时候再告诉我,死了……也告诉我,就这样吧,你把那黑豆安排住着就行。”
沈问有些回不来神,缓了好一会儿才找着林洋这行为的出发点,他问:“寒哥那边的医疗团队已经来了,你别怎么……”沈问卡了好一会儿才重新找着词,“……别这么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