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居然认识。。。。。。”
刁斌走回来,用一种很复杂的表情看着我。可又觉得自己失言,后面的话并没有讲出来。
“你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离开市区永远别回来。第二,留下来,然后咱们继续算咱们的账。”
我选择了前者,为了身边的兄弟们,当然,我承认,也为了自己。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又为何要救我们。可事实就是,我们几人就这么被稀里糊涂的被放了,刁斌他们离开。
所有人躺在地上,连动的力气都没有了。票子也终于撑不住,坐在地上慢慢的解着布条,等他把手和刀分开的时候,我看到他的小拇指已经被压瘪了。
等我醒过来已经是四天之后了,在我昏迷的几天里。我姐做了很多事情,她先是把两家店转了出去,生意那么好,自然不愁没有下家。
带上她给我存折上面的钱,分给了那天留下来陪着我的几个兄弟。之后就让他们以后不要跟着我混,碍于我们姐弟的身份,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
留下了一句话给我:如果哪天正哥再插旗立杆,我们绝对会回来。
钱只拿走了很少的一部分作为治伤的费用,剩下的那些还给我姐。
在这些人里,陆恒是唯一要求必须留下的。如果我姐不同意,他就选择废了自己。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坚定的跟着我,或许是那么坚定的跟着票子,大概是因为他们太像了。
不过在以后有一次巧合的机会,陆恒告诉我,他之所以选择留下来,是因为他喜欢我这个大哥。
我会为了兄弟拼命,会为了兄弟牺牲自己。再就是,他和我一样,从小爱看武侠小说,被里面那些忠义人物给深深吸引,半道离开不是他的做派,除非我亲自把他逐出方正会。
只是任谁都没有想到的事情发生了,鸭子不在了。
被救回来之后,他经过治疗,已经没有问题了,可就在他嘚嘚瑟瑟和胖子打屁的时候,突然倒在了病床边上。
不是因为受伤,刁斌只是把他们吊在那里,却并没有打他们,这也是我之前没想到的。
鸭子是先天性心脏病,可他对谁都没有讲过,包括冯凯泽和陈小琴,我让冯凯泽联系了陈小琴,给鸭子家里打了一笔钱,不算多,可那是除了必要开支之外,我能拿出手的所有钱了。
鸭子的爹妈就是老实的庄稼人,一辈子连远门都没有出过。他们知道自己孩子的身体状况,也早知道会有这么一天,只是不知道会这么早,这么快。
做手术需要太多钱了,那不是他们家可以负担起的。于是鸭子选择了出门打工,想用自己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的生命,赚钱贴补家里。
鸭子是被火化的,他的骨灰由冯凯泽送回了老家。连同送回去的,还有他最喜欢的那些磁带和随身听。
我偷偷留下了一盘beyong的《命运派对》,认识鸭子之前,我没有听过什么粤语歌,因为听不到,也不爱听。
但那盘磁带我一直留到了现在,时常一个人的时候还会拿出来听。磁带因为使用次数太多,早已经不能完整的播放,甚至还有些卡顿,但我还是会听。
“正儿。”
跪在我父母的遗像面前,我磕了三个头。然后把他们的照片取了下来,我没有鸭子的照片,只是用笔写了几个字,然后也装框,和我父母的遗像放在一起。
鸭子,他叫陈云云。我永远的好兄弟,那个锅盖头的瘦子。
我没有选择找刁斌和蒋坤报仇,至少暂时不会那么去做。
在锁上我家房门的瞬间,我发呆了很久。等我姐喊我的时候,冯凯泽和票子他们已经站在楼下了。
离开市区,前途未知。
“咱去古塘吧。”
突然,我姐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