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杏山稍微算计了一番。吐出一个大概数字:“一来一回大约花个二十两银子。”
“那也就是做一趟这样地生意要至少三位镖师来回奔波。而且花费地时间没有十天也要八天。最终也就挣个七八十两银子。”
说到这里岳书瑶停了下来。理了理思绪开始对赵杏山讲押送信件地好处:“那么如果赵镖头帮村妇们把书信送去平安县。可需准备什么?”
赵杏山略微计算了下两县之间地距离。答道:“只要一匹快马便足够了。”
“那么所需花费地时日呢?”
“若是上等骏马。一日内便可来回。”
这个答案和岳书瑶推测的差不多,以前岳书瑶就老是听说古代有日行千里的骏马,虽然千里只是个虚指,但和实际也不会相差得太离谱,所以岳书瑶估计日行个两百里应该是没有太大问题。
而太平县和平安县两县相距不过百里,所以岳书瑶早就推算出一日之内便可来回,也就是说送信的镖师省了时间不说,投宿、吃饭的费用也都一并省了下来,这在现代叫做节约成本。
不过岳书瑶自是不能对赵杏山说送信可以节约成本,她得用古人的观念将他说服,所以她继续循循善诱道:“那么赵镖头是否认同,押送信件与押送贵重货物相比,省了人手、时日以及路上的各种花费呢?”
赵杏山虽然迂腐但也不是笨人,偏着头思索了一番便点头赞同了岳书瑶的看法,见他认同岳书瑶再接再厉的说道:“赵镖头此番前去送家书,平安县的男人们肯定也会让您再捎带回信给家中亲人,如此一来咱便可再赚上十四两银子。”
“也就是说光送书信,不但减低了人手和不必要的花费,一日之内来回便能挣个三十两白银,倘若把押送贵重货物的时日用在押送书信上呢?”
秋香快言快语的接上话,道:“那十日咱镖局便可挣上三百两,挣的比押送贵重货物还多呢!”
岳书瑶点了点头,给了秋香一个“孺子可教也”的表情,不过这也是以只押送一千两货物来打比方,岳书瑶也不是就一杆子打死说押送财物没前途,她只是想先说服赵杏山做眼前这单稳赚不赔的生意。
“这些倒都是其次,若是镖局押送的是贵重货物,那是不是会有被山匪劫去的风险?”
赵杏山这次答话倒是挺快的,铁铮铮的答道:“荒山野岭中自然是会有些恶贼,若是遇上了,赵某身为镖师自当全力保护押送货物!”
岳书瑶叹了口气,越和赵杏山深入交谈她就越发现赵杏山就是头一板一眼的牛,认定了的事便会固执的坚持到底,不过这倒也让岳书瑶抓到了对症下药的重点。
“那么可有山匪会劫不值钱的家信?”
“家信又不值钱,自然没有山匪会看得上眼。”
岳书瑶其实很想大声呐喊,你送那些信是“零风险、稳赚不赔的生意”啊!
可是规矩所迫,她只能绕弯了肠子,十二万分委婉的解释给赵杏山听,不耐其烦的实行潜移默化。
“也就是说这送信的银子我们完全没有任何风险、轻易便能赚到手,这样稳赚不赔的生意我们镖局为什么不做呢?”
赵杏山听了自是没什么反驳岳书瑶的理由,干脆来个沉默是金,低着头一言不发,岳书瑶虽然内心几近抓狂,但还是耐住性子继续游说他。
“赵镖头可是位古道热肠的侠士?可愿意助人为乐?”
“那是自然,惩恶扶弱是每一位习武之人都该做的本分。”
“假如赵镖头的亲人生死未卜,您可会万分挂心?”
赵杏山是个孤儿,岳书瑶说到亲人时,他脑海里闪现过的是月娘的身影,迟疑了下他才答道:“赵某自然会十分忧心,并且誓死要将亲人寻回。”
“既然这些道理赵镖头都懂,那为何不能体谅那些村妇担心丈夫的心情呢?倘若你帮她们送了信,她们便不会再因为丈夫的生死未卜而忍受煎熬,这助人为乐之举又怎么会失了身份呢?”
岳书瑶的话仿若给了赵杏山当头一棒,让他呆呆怔在原地,独自沉思了一番才抱拳对岳书瑶施了一礼:“赵某受教了,三小姐说的极是,助人为乐怎会是件**份的事!”
赵杏山说完干脆利落的跃上马,拉着马缰对岳书瑶辞别道:“想那桂庙村的村妇们都十分挂心丈夫的安危,赵某即刻便启程、快马加鞭及早将她们的家书送到平安县!”
赵杏山的话让岳书瑶大大的舒了口气,如果这位赵大镖头继续固执下去,岳书瑶自己策马送信的心都有了,幸好赵杏山还算是个明白事理的人。
岳书瑶朝赵杏山挥了挥手,道:“赵镖头能明白我的苦心就好,那就辛苦赵镖头走一趟了,只是记得带回信也是每户收五十文钱哦!”
赵杏山应了声“是”便快马加鞭的先行离去,岳书瑶站在原地望着滚滚黄尘,感叹了句:“这古人迂腐的观念还真是根深蒂固,改变他们的观念比赚他们的银子还难!”
“咳咳,小姐您说什么?”秋香用丝绢捂着鼻子躲避马蹄扬起的黄尘,一时没听清楚岳书瑶的感慨、连忙出声询问道。
岳书瑶回过神来后不好意思的偷偷吐了吐舌头,飞快的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