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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继续追问下去也得不到什么结果,施槐望烦躁地转了转手机,闷闷不乐地“嗯”上一声后,心里还是不大情愿放弃。
他问了好多人,几乎被问的所有都认为洛只是出于某种原因不愿意打比赛,本身并不是不想打比赛,更何况,以洛的天资来说,不能在赛事上发光发热,本身就是一种辜负。
短暂的散会后,他从九天之下里把洛给翻了出来,对方的战绩依然是时看时新。
一个明明在榜一稳定的情况下还能这般心态自如打排位、将差距进一步拉大的玩家,怎么可能对赛事有排斥恐惧的心理?
想到直播以后出现的少许恶意揣测,施槐望深深拧起了眉。
但本人的意愿才是最要紧的事,不论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才拒绝参加,现在都和他们这帮只是游戏里认识的人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游戏好友之间保持在偶尔关心的程度、不多加干涉对方现实生活中的事就可以了,不会太过生疏,也不会亲密到越了界。
——没有关系。
于脑内盘旋的各种乱七八糟的念头让施槐望难以平复心情,他想做些什么,又不是很敢,半晌,一个隐隐约约的念头产生。
他点开九天之外,搜索某个ID,确定对方定榜的城市是在S市。
玉笛飞声和洛是在线下偶然遇见的,代表着他其实也在S市上学,咸鱼和微博的定位全部是在S市。
这已经是明摆着的事,但施槐望从前没有想着要去确认过。
抱着种即将要触碰到警戒线的诡异想法,施槐望在和玉笛飞声的聊天界面中几度输入想说的话,删了又打、打了又删,最终发出去的,只有简简单单的“在吗”两个字。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求些什么,可能只是想从玉笛飞声肯定的答复中,汲取到些许微不足道的安全感。
鱼塘群里的人难道丝毫没有察觉到吗,只是一个游戏的联系,未免也太薄弱了。
时至今日,终于有某种微妙的观念自他心底破土而出,意识到的一瞬间,施槐望的心中不是排斥、也不是害怕,如他的预期一般,更多的是释然与意料之中,甚至还夹杂着某些暗暗的期许,以及更多隐晦到主人自己也没有发现的念头。
【玉笛飞声】:怎么了?
只是轻飘飘的一条消息,却让他犹如神经被拨了下似的震了震,心虚地移开目光,仿佛被手机里的人不小心撞破了什么。
嫌疑人还挺多
【忘槐】:没什么,只是想到之前你在线下碰到过洛的事。
施槐望来找玉笛飞声本就是为了这个,但他心思活泛着呢,一下子想到了别的地方去,甚至还令自己想明白了某些从前还迷迷糊糊的道理,乍一见着玉笛飞声的消息,又是一句泛用性极强的“怎么了”,自己先心虚地被吓了个彻底。
【忘槐】:你先听我说,就是最近起航杯的事……
他把公会近来遇上困难和玉笛飞声简短说了说,人多眼杂,夏稚一连联系多人的事并不是什么秘密,而另外两家也有各自的风声传出来——不论如何,比惘然的进展要顺利得多。
【玉笛飞声】:以惘然的体量,即使J大的学生全无参赛的意愿,也不至于找不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