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宝珠笑了,道:“这回变聪明了,都会抢答了”。
枚青也笑了,道:“全赖主子提点”。
徐修容软禁期间,后宫未曾有一人来过,独季宝珠去了。
徐修容软禁在关押有罪宫人的一个临时所在。
看管她的是两个老嬷嬷,宫中谁人不认识季嫔娘娘,忙上前跪地叩头齐道:“老奴参见季嫔娘娘”。
季宝珠皓腕微抬,道:“起来吧,把门打开”。
其中一个嬷嬷腰带上拴着一串钥匙,稍一踌躇,赵胜在身后厉声道:“还不快点,皇后娘娘委了我家娘娘审理此案”。
那老嬷嬷吓得腿肚子发软,忙爬起身,哆哆嗦嗦地上前打开门锁。
季宝珠款动湘裙,提足而入,屋子里昏黑,她明目微合,适应了暗淡的光线,见徐修容坐在阴冷潮湿的土炕上,没了往日神采,神情萎顿、沮丧外加悲戚。
在季宝珠进门刹那她眼里闪出希冀的光,但当看清楚是季宝珠又大失所望,转为怨毒。
季宝珠留赵胜等在门外,只枚青跟着进来。
季宝珠柔声笑着,道:“徐姐姐可好?”
徐修容愤恨地道:“季宝珠你个贱人,你蛊惑郡王不会有好结果的”。
季宝珠笑容不减,仍耐着性子道:“徐姐姐说那里话,蛊惑君王,妹妹委实不敢当这等大罪”。
徐修容冷哼一声,不屑道:“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住我,你用下作的法子,勾引皇上”。
季宝珠此来只想知道她是从何而知,知道多少,她也不动怒,和声道:“徐姐姐不要妄断”。
徐修容又接连冷笑几声,鄙夷地道:“我徐家祖传医术,辨言观色,乃一绝,这等雕虫小技焉能瞒过我的眼”。
这徐修容隐过听宫女说的一节。
季宝珠稍放了点心,她怕的是徐修容知道内情,这药的来源自己不晓得,万一她是个知情人,那这事麻烦了。
看季宝珠不说话,徐修容有些得意,讥讽道;“怎么让我言中了”。
季宝珠必须当机立断,这徐修容知道难保不说,要是传扬出去,萧昂风闻,以他机敏,定然起疑,那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坏了大事了。
这一番若失手,在没搬回来的机会,即便能赖到楚昭仪身上,难保萧昂从此有了戒心,在想接近他就很难,想到这里,季宝珠迈步上前。
来到炕沿边,身子前探,离徐修容很近,徐修容不知她要做什么,身子不自觉,往里挪了挪,紧倚在墙角。
就听季宝珠极冷的声儿道:“我和姐姐打个赌,不光赌我们自己的命,赌上我们全家的命,我即刻回了皇上姐姐才说的话,好不好?”
季宝珠说完,眼睛直逼着她,眼珠一动不动,生死关头,她不能有丝毫的心乱。
二人僵持着。
终于徐修容在她的逼视下,慢慢软了下来,心里防线一松,整个人就松懈下来,惊恐地摇摇头,纹细的声儿怯怯地道:“不、不、姐姐胡言乱语,妹妹不必当真”。
季宝珠心里大大松了口气,才她只是孤注一掷,若这徐修容真的答应,这事情就棘手了,她必须铤而走险,果断杀人灭口,可这样一来,太容易暴露自己。
季宝珠的戏还得演下去,她冰冷地盯着她怯弱的脸,道:“既这样,姐姐就不要无中生有,姐姐不吝惜自个的命,也该吝惜全家的命”。
提到全家,徐修容脸色惨白,木然地点点头,机械地道:“我不说,我不乱说”。
季宝珠直起身,朝身后伸出手,枚青捧着个匣子,季宝珠接过放到炕沿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