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出去”。
枚青跪着双手举过头顶,呈上茶水,萧昂接过杯子。
开始有了不耐烦。
枚青倒退着下去。
又等了半个时辰,还不见季宝珠人影,萧昂书里的字看不进去了。
正自烦躁,一淡粉纱衣的袅娜影子向他走来,朦胧宫灯晕着淡淡的浅黄色的光,萧昂定睛看去,一个标致美人,翩翩拜了下去,伏地娇怯不胜。
萧昂情不自禁走下卧榻,双手去扶,那美人颤巍巍起身,含羞带怯的水杏眼梭了萧昂一眼,深情款款,萧昂恍惚记得这是季宝珠的侍女,平素看着虽有几分颜色,不过尔尔,今晚看着却如此动人,灯光下看美人多添了几分颜色。
在加上这宫女投怀送抱,萧昂心有些痒,不禁心猿意马起来,水桃见皇上目光柔和少许,适时地作了个大胆的动作,萧昂心浮气躁,拦腰托起她娇小的身子,走向卧榻。
萧昂难以做到坐怀不乱,大抵也没必要如此,这后宫美人都是他的女人。
季宝珠帘幕隐着,望向鲛绡粉红帐里,上下重叠人影,面色似早春的夜,撒着寒意。
萧昂早起,看身旁躺着的女人不是季宝珠,恍惚回想起昨晚的事,天道还早,水桃昨晚承欢,兀自睡着,萧昂也没唤醒她,自己穿了衣裳出来。
等在门外的太监看皇上起了,赶上来侍候,萧昂走到门口时,张德全跟在后面问:“皇上,记吗?”
萧昂答非所问道:“季嫔去了哪里?”。
张德全答道:“季嫔娘娘歇在西次间,想是还没起”。
萧昂走出寝殿大门,站定,朝正殿西次间望了一眼,冰冷声儿道:“此不记录在册”。
这一句话就注定了一个女子的命运。
张德全感到皇上今儿好像闷闷不乐。
萧昂舆撵走远。
季宝珠从西次间缓步出来,站在汉白玉石矶上,早春不知不觉中到了。
水桃从正殿出来,见到主子,神色慌乱紧走几步,跪伏在地,叩头道:“奴婢该死,主子责罚”。
季宝珠平淡的语气道:“起来吧,你何罪之有,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结果”。
水桃连连叩头,道:“谢主子成全,主子大恩奴婢当牛做马报答”。
季宝珠声儿淡若清风,道:“从今儿起,你就不用上来侍候了”。
说完,挥手,让她下去。
水桃谢恩走了,季宝珠小声的对枚青道:“传出去,水桃承了宠”。
枚青点点头,就走出熙和宫,片刻,季嫔的宫女承宠的事就在内廷传开来。
坤宁宫
皇后的声儿轻柔地道:“今儿不是请安的日子,怎么妹妹们无事都来了”。
坤宁宫西暖阁中,皇后坐在暖炕上,地上一溜椅子坐着淑妃、惠婕妤、潘贵人,宋昭容、柳昭媛、孔美人、方才人等。
柳昭媛新奇而神秘地道:“皇后娘娘听说了吗?季嫔的宫女昨晚承了宠”。
陈皇后不急不慢地端起描金黄釉白里茶碗,啜了口茶水,道:“这事我才听说了”。
孔美人道:“听说皇上没让登记在册”。
方才人有一丝幸灾乐祸道:“看来皇上对这宫女不甚满意,要不早就下旨给正式名分”。
一直未说话的惠婕妤,此刻却接口道:“皇上怎么想的,谁能猜得透”。
这话合了皇后心思,还是惠婕妤是个明白人,谁说不是,也许皇上是顾忌季宝珠的面子,或许怕季宝珠多心,在或许是不给正式位分,这宫女就留在熙和宫,随时御幸,也未可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