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纤美也眨巴着眼睛说,“固原距离这儿怕不得有两三千公里吧!阿想,你是怎么来的?坐火车吗?哎,我还没坐过火车呢!”
程思宁忍不住笑了。
要知道,以前的杨庆昌和杨纤美就像受了惊吓的鹌鹑那样,在外行走时他们是自卑的、焦虑的,且时刻做好了逃回村里的准备。
现在,他俩也越来越活泼外向了。
只有谈春榕是真尴尬。
她从没听说过这个地方。
所以就只好坐在一旁慢慢吃炒米粉,认真的听。
赵想愣住。
他离家已经好长时间了。
这是头一回,他不需要解释太多,别人就能精准地知道他的家乡在哪儿,还一口气说出了他老家的风土人情。
这会儿已经发展到,杨纤美叽叽呱呱地问他,“阿想,那你是少数民族吗?”
杨庆昌敲了她一个暴栗,“你细不细傻?阿想长得白白净净又好看,怎么可能是少数民族啊?”
杨纤美眦牙裂嘴地摸着自己的后脑勺。
赵想有点羡慕杨纤美和杨庆昌之间的亲密,他腼腆地摇摇头,“我不是少数民族。”
沉默片刻,他鼓起勇气问老杨,“你、你们呢?”
杨纤美愣了一下,不明所以地反问,“我们什么啊?”
杨庆昌直叹气,“阿美,你怎么越来越蠢了?”
杨纤美本想反驳。
转念一想,今天确实是她在一直卖蠢。
先是被一罐可乐给吓住了,然后又和赵想摔在一起……狼狈万分。
杨纤美没吭声音,受伤且幽怨地看向杨庆昌。
老杨回答赵想的问话,“我叫杨德远,是南海湾水井村的村长,这是我侄子杨庆昌,她是我的族孙女杨纤美。”
“这是我们村民合作社的程老师,她叫谈春榕。”
“我们是来省城办事的。”老杨一五一十地说道。
显然,十九岁的赵想并不明白啥叫“村民合作社”,看起来他也不打算深究。
场面一度陷入尴尬。
程思宁问道:“阿想,你在这里卖磁带吗?”说着,她指了指摆放在长凳上的那个装满了磁带的筐子。
赵想犹豫片刻,点点头。
程思宁说道:“那我们到底造成了你多少损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