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头白眼狼啊,亲爹死了连眼泪都不掉一颗。”
“让他守灵七天,饿死了就是命不好,我们家也自认倒霉了。”
“听见了吗?等会记得把蜡烛都点了!”
他们又说了些什么,只是涉及到人名的话都会被模糊处理。
俞凉跪在那,直到灵堂的大门被关闭,从外面落了锁,才缓缓起身。
要在这里待七天么。
兴许是在游戏内的原因,建筑物的设置也不符合现实。
整个灵堂只有一扇铁制窗户,和读书时候教室里的款式差不多。
外面天已经黑了,俞凉靠近玻璃,印出了“自己的脸”。
这张脸他每天都会见到,哪怕有人用布蒙住他的眼睛,他也能靠触摸认出对方。
只是这张脸的五官还带着孩童的稚嫩。
这是青年版的程云野。
俞凉伸手轻轻触碰眼角,细细密密的疼。
其实他心里也是难过的吧。
俞凉将脸凑近玻璃,看向外面的景色。
灵堂的位置居然在市中心的十字路口,此时灯火全熄,一辆车都没有,只有自己所处的地方有亮光。
他在那等了一会,叹了口气回身,在门口的柜子里找到火柴,将那些摆在棺材附近的蜡烛全部点燃。
做完这些,俞凉将视线落到了棺材盖上。
里面躺着的是程云野的父亲吗。
但这里毕竟是游戏世界,程云野自己也说过会有时间线或者情节错乱交叠的情况,他暂时不敢直接掀开棺材查看。
他要在这个地方待上七天,没有食水,也不知道会不会有人来给他送吃的。
俞凉原地休息了一会,又将整个灵堂翻了一遍,一无所获。
窗户和门是焊死的,不管他用什么方法都不能弄破。
没有其他方法,他在窗户另一侧的墙边坐下,闭目养神。
他需要保留体力才应对灵堂内外的突发情况。
再者,他也要做好没有食水硬撑过这几天的准备。
俞凉的预感是对的。
三天过去了,再没有人来过灵堂。
就连窗户外都没有一个活着的生物路过。
整个世界只有一口棺材和几圈蜡烛陪着自己。
俞凉逐渐习惯了饥饿感,头很晕,想起身都要缓和半天。
这具身体还是青壮年,身体机能都处在巅峰状态,即便如此他也觉得剩下的四天很难熬。
而且他心中有预感,哪怕真的过了七天,他可能是被传送到其他的地点,而不是被那几个亲戚救出来。
他就坐在这个孤独的灵堂中挑战生理的极限。
俞凉开始昏昏沉沉,一天要睡过去好几次。
在他失去意识的那些时间,棺材板有了轻微的移动,仿佛是里面的人在挪动一样。
传出来的轻响俞凉已经无法捕捉到,他现在连活着都要靠自己的意志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