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对旁人,她能将心里的想法轻易说出口,但若是对上余芜旸,她却总是开不了口。
余芜旸见着景荨芸耳根的红晕,眼底闪过一抹笑意。
棠哥儿冷声问:“景美幸呢?”
若不是因为他对景美幸的心软,荨芸就不会遭受此难。
余常圆拍着胸口说,“死了,死透了。”
余芜旸拿眼角看他,“你还好意思说?”
众人疑惑,余常圆心虚的低下头,“她差点害死荨芸,我就想折磨折磨她,哪知道她趁我套马鞍的时候跑了,还跑去杀荨芸了……”
景美幸那么爱跑,他就想将景美幸绑在马上拖着跑一段路,哪知道景美幸衣袖里还藏着匕首,不管不顾的就奔向荨芸。
幸亏弃美发现的早,一脚将景美幸踢飞。
景荨芸想起当时的场景还觉得毛骨悚然,他问:“哥,你跟她是有多大的恩怨啊?她就算拼上命都要杀了我。”
她怕是这辈子都无法忘记景美幸看她的眼神。
那种充斥着恨意、绝望、懊悔、愤怒的眼神。
棠哥儿抿了抿唇,承隽尹抓着棠哥儿的手安抚,沉声道,“景美幸曾两次给棠哥儿下毒,当时棠哥儿肚子里还怀着小竹子。”
众人的脸色皆是一沉。
景荨芸怒道,“她死的太便宜了!”
夜深,书房。
余芜旸问:“向绝的人何时会到?”
“本应该是今日,但估计是有什么事耽搁了,或许明日一早便到了。”
“成。”余芜旸捏了捏眉间“那我后日再走。”
承隽尹倒了杯酒给他,“喝完酒,早点休息吧。”
“还是你贴心啊。”余芜旸交代说:“常圆那小子自小就跟旁人不同,他若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你尽管罚,那小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但他若是闯了什么祸,你先收尾,收不了尾再喊我。”
旁人小时候爱招猫逗狗,常圆却偏爱刀剑兵器,再长大些却对刑具上了瘾。
京城里都传余世子生性残暴,但余芜旸却知余常圆心性纯粹的像个孩子。
他是非分明,没有阶级之分,世上任何一条命在他眼里都是平等的,他喜欢刑具,却从不伤及无辜。
在余芜旸看到,余常圆只是单纯的喜欢一样东西而已。
承隽尹只道,“好。”
余芜旸又说:“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来到这后,只能听你的话,煤矿看似是交由他管,但决定权在你。”
承隽尹淡笑,“兄长不必如此。”
余芜旸这句话是为了让他放心。
可他并不在意煤矿的归属,认真说起来,这煤矿是舅舅的。
煤矿挣到的钱,他全都用在蝉铁县。
余芜旸摇头笑了笑,“是我多虑了。”
“不知兄长可有将铁矿山交给常圆的想法?”承隽尹直言,“若是我没有猜错,兄长怕是要回京了。”
余芜旸苦笑,“什么都瞒不过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