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眼神一暗,应了声,便回屋。
熙哥儿看了一桌的美食没人吃,追出去喊住狗困,“主夫为大人做了一桌吃的,大人既然不回来,你就打包过去,无论大人吃不吃,总不能辜负主夫的一番心意吧?”
狗困打包饭菜时便笃定承隽尹会吃,但他还是同熙哥儿说,“大人怒火正盛,怕是会让我把这些菜都倒掉。”
熙哥儿脚一跺,“你别管那么多,让你带你就带。”
狗困点了点头,端着食盒回到府衙,“大人,这是主夫做的菜,他一口没吃,就等您回去,听说您不回去,他就回屋了。”
他将食盒放在承隽尹身侧,“我觉得这些饭菜没人吃,实在浪费,便自作主张打包过来了。”
承隽尹似是没听到他的话,只看着手中的文书,眉头微皱。
狗困安静的退下并将门关上,承隽尹把毛笔往桌上一摔,咬牙切齿的低喃,“好你个棠哥儿!饭都敢不吃!”
他不回去就是知道自己拿捏不过棠哥儿,棠哥儿一哄他,他定卸甲投降。
他打定主意要让棠哥儿吃个‘教训’,但听说棠哥儿做了一桌菜却等不到人,脑海中便自动浮现了棠哥儿黯然神伤的模样,心口疼的便是一抽。
他将文书往旁一放,打开食盒,看着食盒里丰富的菜肴,他心口又是一阵憋闷。
也不知他如今的做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在折磨棠哥儿。
棠哥儿一觉醒来并未见到承隽尹,昨晚没吃,肚子饿的有些疼了,人也病怏怏的没力气。
熙哥儿端着碗白粥走进来,轻声唤道,“主夫,喝点吧,若是大人回来后见你饿瘦了,怕是又要生气了。”
棠哥儿没心情吃,但也不敢真让自己饿着,洗漱完后便端着白粥吃了起来。
白粥熬的软糯,却并不是很浓稠,正合棠哥儿的口味。
棠哥儿本来没有胃口,但喝着喝着便将一整碗白粥喝完了。
他放下碗,起身往灶房走。
熙哥儿问,“主夫,你又要做菜?”
主夫这几日进灶房的次数多了许多。
棠哥儿撸起袖子,“我做些吃食给夫君送去。”
山不就我我就山,夫君不回来,他还不能过去吗?
熙哥儿想帮忙反而被棠哥儿赶出屋,他无奈叹了口气,回头看向躲在角落里的狗困,悄悄朝他点了个头。
这白粥是大人熬好让狗困一大早送过来的,大人不让他们说这粥是他熬的,他们也只能闭口不言。
狗困松了口气。
大人得知主夫昨晚没吃晚食后脸色就黑的吓人,今个儿一大早起来熬粥,熬后又让他给送过来。
他接过大人递给他的食盒,这才发现这食盒是他昨晚上放在大人身旁的食盒,此时食盒里只有一碗简单的白粥,而里头的那些菜肴全消失无踪。
想到昨晚上大人打了一整夜的嗝,他心底又无奈叹气。
大人昨晚没胃口,不打算吃饭,他忧心大人饿坏才把主夫做的菜肴都打包给大人,哪知大人明面上生气,心底却还是不愿意辜负主夫的心意,硬是将主夫带来的菜肴全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