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记下了,男人走远后,他才失力跌坐在地上。
巷口传来的脚步声杂乱,棠哥儿仰起头,看着跑在最前面的承隽尹时,他哭了。
承隽尹将他抱入怀中,一下一下抚摸着棠哥儿的后背,身体不受控制的发颤。
郝多愉将地上昏迷不醒的贼寇绑起来,看着贼寇脖子上的伤,不解。
这伤看着像是练家子所为,棠哥儿可没这么大的力气。
棠哥儿冷静下来后,承隽尹看向一旁的木棍,问:“何人救的你?”
他知棠哥儿没有这么大的能力。
棠哥儿哽咽道,“一个木匠。”
他将刚才发生的事说给承隽尹听,“你会怪我把玉佩给他吗?”
“怎么可能。”承隽尹的心口发紧,“你活着,便能抵过千千万万个玉佩。”
他一顿,郑重道:“这事过后,我们再登门拜访那位英雄。”
棠哥儿揪着承隽尹的衣袖,“熙哥儿呢!他受伤了!”
承隽尹安抚道,“没有伤及要害,郎中已经在给熙哥儿包扎了。”
经此一事,承隽尹再不敢放棠哥儿出去,贼寇却继续攻击棠哥儿名下的产业,府衙的人抓了一批又来一批,像是根本抓不完一样。
百姓对此颇有怨言,郝多愉气恼不已,但却无济于事。
承隽尹算了下时间,便让他再次拿兵符上山,去将山上的兵调下来。
郝多愉发愁,“我怕我走后,那些贼寇趁虚而入。”
承隽尹神色发沉,“你快点回来,蝉州交给我。”
郝多愉走后,承隽尹便将余下的所有衙役都派出去巡逻,确保百姓的安全。
唯恐有乱,承隽尹还留在府衙,随时准备对上贼寇。
可承隽尹千算万算,却算漏了贼寇会夜袭承府。
当他在府衙得知贼寇夜袭承府的消息后,承隽尹浑身的血液发凉,他嘶吼着让金去承府救人。
当他赶到承府的时候,承府已血流成河。
衙役冲上去和贼寇拼命,贼寇却不跟衙役正面对上,扭头便四散逃跑。
承隽尹疯了一般往主院跑,但找遍整个主院,都没有找到棠哥儿。
狗困安慰道,“主夫那般聪明,定是带着小竹子藏起来了。”
承隽尹哑了声,“小竹子也不见了?”
狗困小声道,“小竹子今夜跟主夫一起睡。”
承隽尹浑身发软,扶着一侧的门框才勉强站稳。
狗困一惊,“大人!”
衙役来报,“老爷、老夫郎安然无恙,小姐受了点轻伤。”
承隽尹咬紧牙关,撑着墙壁站起来,“找棠哥儿!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他抬起头,月光下,他的眼红的渗血。
衙役领命退去,景荨芸听说棠哥儿不见后,伤也不治了,急匆匆跑来,“哥和小竹子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