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孤身一人,无牵无挂,签完卖身契的当天就开始干活。
隔天一早,陈扰平再次摆上桌子,却听来买芝麻的人议论纷纷。
“真惨啊,钱也被抢走了,身子也丢了,日后谁要他这么一个哥儿。”
“那钱可不止是他的卖身钱,还是他姆父的救命钱啊。”
陈扰平心里一个咯噔,正想问什么,却有一道声音比他快,“你们说的是何事?”
村人回应道:“就是昨天来卖身的熙哥儿啊,他从工坊回去时被贼人盯上,钱被抢,身子也被糟蹋了,被人发现的时候身上都是伤,可惨了。”
棠哥儿脸色难看,陈扰平起身说:“我带人去看看。”
“我去。”棠哥儿语气难得强硬,“熙哥儿既已卖身给工坊,那便是我工坊的人!”
他这话说的大声,炯炯有神的大眼睛扫过人群,“若让我查出此事是何人所为,我必不轻饶!”
陈扰平看棠哥儿气的胸口都在起伏,不由得看向承隽尹。
承隽尹面无表情的看他,眼里写着无可奈何四个大字。
近日棠哥儿吃了吐,吐了吃,身体难受,脾气也越发暴躁。
他只能提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小心翼翼的哄着棠哥儿,就算做不到让棠哥儿不发脾气,好歹也要做到别引火烧身。
陈扰平:“……”没出息!他可是你夫郎!
承隽尹:“……”你行你上?
“陈扰平。”棠哥儿的声音吓得陈扰平一个哆嗦,陈扰平绷直身体,“我在!”
“若有人提供事关熙哥儿的消息,赏银百文,若有人能抓到凶手,赏银一两。”
陈扰平神色一正,“是。”
在银钱的诱惑下,当天下午他们便找到凶手。
凶手是熙哥儿同村的光棍,光棍好吃懒做还爱赌钱,之前就试图求娶熙哥儿,被熙哥儿拒绝后恼羞成怒,怀恨在心。
棠哥儿将光棍带到熙哥儿面前,问:“你是想报官,还是想自己动手。”
熙哥儿本已经绝望了。
他想着自己都这模样了,怕是连工坊都不会要他,还会跟他要回那十两银子。
若不是他还有姆父要照顾,他真想一死了之。
他看着光棍,一声不吭的站起来,顺手拿起灶台旁的烧火棍,一步步向光棍走去。
光棍慌了神,痛哭求饶,熙哥儿都不为所动。
就在熙哥儿的烧火棍即将挥下时,光棍灵光一闪,吼道:“我知道承大财的消息!”
棠哥儿抬起手,熙哥儿见此,动作一顿,红着眼将烧火棍垂下。
他再恨,再怒,他也知棠哥儿是他的恩人。
光棍满头大汗的跌坐在地上,强调说:“我知道承大财的消息,你放了我,我就告诉你。”
承大财失踪已久,承隽尹身为承大财的弟弟,不可能不想知道承大财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