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哥儿不开心了,他任性的将小手伸出被子外,抓住承隽尹的衣袖,扁着嘴委屈的盯着承隽尹瞧。
承隽尹败下阵来,“若是冷着了,你可不能怨我。”
棠哥儿变脸似的笑了。
承隽尹拿出衣裳一件接一件的套在棠哥儿身上,将棠哥儿包成臃肿的胖子后,还往棠哥儿身上披上一件厚重的披风。
棠哥儿只感觉脚步都沉重了不少,他扯了扯披风,道:“夫君,太重啦,棠哥儿走不动啦。”
承隽尹系好自己身上的披风,抬眸问:“我抱你?”
棠哥儿往后一退,“我突然觉得也没那么重。”
让旁人瞧见他这么大人还要夫君抱,那岂不是要羞死人?
承隽尹失笑,拉住他的小手道:“走了。”
坐上马车后,承隽尹问:“脚会不会冷?”
棠哥儿将脚往后一缩,“不冷呀。”
承隽尹眯起眼睛,抓住棠哥儿的脚腕往上抬,不顾棠哥儿的挣扎一把脱掉棠哥儿的鞋子,触及棠哥儿冰冷的脚后,他一时没忍住轻拍了下棠哥儿的脚底板,“不冷?”
棠哥儿心虚的狡辩,“刚觉得冷。”
承隽尹将棠哥儿的脚捂进怀里,手往棠哥儿脚底冻疮的地方摸了摸,沉默不言。
棠哥儿有些发怵。
夫君若是生气还好,但若是不生气,定是心里憋着坏。
他抓着承隽尹的衣袖晃了晃,“夫君,我错了,你别生气。”
承隽尹笑着,“我没生气。”
他生气棠哥儿也不长记性。
唯一能让棠哥儿长记性的,也只有在床上的时候了。
棠哥儿眨巴着眼,明显更慌了。
一路颠簸,墨村终于到了。
承隽尹拉着棠哥儿下车,墨村的村民已经等在村口,见承隽尹不仅没带衙役反而还带着一哥儿,他们都纷纷松了口气。
他们都怕承隽尹强抢。
承隽尹正是因为看出他们的担忧才没带衙役,他看了眼村民们采出来的矿,道:“我一天一人给你们十五文工钱,可好?”
村民们喜出望外,里正更是激动的上前问:“当真?”
承隽尹拿出钱,直接将他们当日的工钱结了,又道:“这些煤炭我先运回去,这段时间我会日日让人来拉煤炭,钱也会按日发给你们。”
他一顿,又道:“过段时间,我会安排新的人同你们一起采矿,你们不必担心他们会威胁到你们,煤炭很多,根本挖不完,我也不会因为他们的加入而不让你们干活或者不给你们钱。”
里正拿着钱,心情已激动到无以复加。
十五文啊!去县里上工一天也就七文钱,他们在家门口挖挖矿就能有这么多钱?这不是老天爷送钱来是什么?
直到这一刻,村民们才对承隽尹彻底信服。
“大人。”里正强忍着不舍将钱递回来,“这钱是买衣裳的钱,明日的钱才是我们的工钱。”
大人送来的衣裳厚实又保暖,里面夹着实实在在的棉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