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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没有这些东西,很多人熬不过一个冬天。”
“我们赚的钱,全都换成东西,让商队带回去了。”
说到这儿,一行人全部沉默了。
“说实话,一开始我以为是你们乞塔想打仗呢?”秦云也是自嘲的一笑。
“屁,谁不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哇?”
“谁想脑袋夹在裤裆里过日子啊?”
“我阿姆就是死在了一个冬天,她在迁徙的途中摔倒了,便再也没爬起来!”扎敕擦了擦红肿的眼睛说道。
“我妹妹也是。”另一个人也是一口干掉了碗里的酒。
“我们乞塔跟你们大乾一样也是人,谁不想好好过日子?”
“既然你们都不想打仗,那为什么又去骚扰漠城呢?”秦云继续问。
“兄弟,我们也想活啊,谁不希望生活在大乾这样富足的地方,可我们没的选,漠北的风刮在脸上就像刀割一样,每次过冬,所有人都像死过一回一样。”
“你见过雪暴吗?”
“它能把遇到的所有一切都吞了,包括人。”
“我的姐姐还在漠北等着我回去,可说心里话,我想带着他们生活在大乾。”
“可我们这样的人有的选吗?”
“没得选,我就只能去杀,去抢,因为我不去杀,不去抢,最后死的就是我和我的家人。”
说都这儿,几个人都沉默了。
他们是细作不假,可他们也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人。
没人喜欢战争,没人想生活在贫瘠的土地上。
听到他们这么说,偏房里的秦琰也是若有所思。
秦厉倒是没刚刚那么害怕了,毕竟这帮家伙并没有吐露多少关于自己的事。
“那要是,我们殿下当了皇帝呢?”秦云突然问。
“只要三皇子不改变当初的承诺,我们自然会言而有信,不再犯边。”
“但如果他背信弃义,那我们乞塔自然敢与之一战。”
听了这话,原本已经在吃菜的秦琰突然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秦厉。
秦厉顿时如坐针毡。
这狗日的秦云,这是想把他往死里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