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人欠了别人银子,实在没办法,这才将田抵给了对方。”
“别怕,朕又不吃你,你们的田契全在朕这儿。”
“户部郎中田闻进,你给朕说说,为什么青州这十年荒废的耕地,足足有四千七百二十亩。”
“还有税收,足足少了两成!”
“你真拿朕当傻子啊。”
“收了军户的田,让他们给你们当私军,拿着户部和兵部的银子给他们发饷!”
“来买你们种出来的米粮。”
“甚至,你们在下面的税照收,上缴国库却整整少了两成。”
“钱呐,这钱在哪儿?”
听着武帝咆哮,整个朝堂上的官员全都跪了下来。
“怎么,朕一问话,你们就下跪,既然你们这么愿意跪,那便跪着吧。”
说着,不等众人反应,武帝直接拂袖而去。
众朝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敢爬起来。
出了立政殿,武帝脸上神色稍缓,来到了御书房。
御书房里,两人早就跪在了那儿。
一人是谢怀远,一人是薛定芳。
两人见武帝来了,立马跪下行礼,“拜见陛下。”
“行了,无需多礼。”
“名单,你们也看过了。”
“这件事该怎么处理?”
武帝不是傻子,一下子动这么多世家的人,他也怕世家反弹。
可如果不动,不把世家打疼,让他们忌惮,这件事便毫无意义。
“陛下,老臣跟苏将军拟了一份名单,您看看行不行。”
谢怀远倒也没把话说满,毕竟谁来办这个事儿就得面对世家的怒火。
他谢家已经被架上去了,如果不主动出面处理这些世家。
那么很有可能就会成为武帝杀鸡儆猴的那只鸡。
可一旦真接手了这件事,那以后谢家在朝堂就等于孤立无援了。
武帝其实不仅在试探朝臣,也是在试探他。
所以,谢怀远便弄了一些明面上得宠的世家嫡系子弟去糊弄。
毕竟世家大族都明白一个道理,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所以能放在台面的从来不是真正的核心。
但损失掉这些人,损失掉这些关键性的官职,也能够让他们肉疼一阵了。
“可以,就照你们商量的办。”武帝看了一下名单,略微沉吟片刻后,便径直吩咐道。
“对了,让内阁再拟个折子,擢青州防御使裴虎为青州州牧。”
“原青州州牧张顺承失察,特贬为柳州团练使。”
“另外,老五跟老大选妃,让礼部跟内务府也抓点紧。”
“是,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