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看出这里到底是怎么回事,下面究竟有啥。
时间缓慢流逝,温度越来越高,大地开始虚幻。
寒朗依旧一动不动,静静的看着眼前的石头堆。
小丫头扭头看了眼太阳,又回过头看了看寒朗,大眼睛眨巴了眨巴,起身站起,走了两步又不放心的看了看寒朗,这才掉头就走,快速的奔到隐蔽好的皮卡那里,钻进伪装网下,拿起一个装着水的行军壶,拿着两袋行军粮,想了想,将自己的东西倒在了车里,拎着军毯和一块伪装布转身就奔了回去。
寒朗没有迷失,也没有昏迷,他是心痛,痛的无法呼吸。
一起战斗几年的战友忽然间都离自己而去,还是在他眼前倒下,这让他根本迈步过去这道坎。
每天,他都在噩梦中醒来,画面都是激战的重放,让他一遍遍的看着战友倒在面前,拼命射击却难以挽回哪怕一个人的生命。大声嘶吼,却挡不住战友倒下。
他听到了小丫头离去,但他没回头。
他不愿动,一动都不愿动。
小丫头抱着东西,在山坡上气喘吁吁的快速奔跑,在看到寒朗的身影的一刻,一颗心放下,站在那里喘息了会,这才再次前奔。
寒朗在小丫头给自己蒙上军毯的一刻依旧没动,泥塑木雕一般。
小丫头跟着将水壶递到了寒朗的嘴边。
寒朗慢慢扭头看向小丫头,跟着回过神来,接过水壶喝了几口,递回小丫头,转回视线,喃喃道:“军刀,好好照顾他们……”
“我走后不许纪律散漫……”
“我很快就带你们回家……”
“现在已经不穿军装了……我还可以再回来……再回来就是为你们报仇的时候……”
小丫头拿着水壶,抱着两袋行军口粮,静静的看着石头堆。
似乎,这会她明白了这个烂石头堆下埋着的是什么了,知道了寒朗为啥看着那么痛了,痛的让人心碎。
直到太阳偏西,寒朗也没有吃东西,就喝了几口水,一直喃喃着,到了最后,只是嘴唇嗡动,没了声音。
但一直坐在那里不肯离去。
小丫头尝试了几次要让寒朗吃饭,寒朗都拒绝了。
他真的没胃口,没心思吃。他就要走了,一肚子的话要跟生死与共几年的战友说,他不想浪费时间。
小丫头也没有吃,撕开的军粮就放在寒朗身前。她也只是喝了几口水,没有动那些食物。
似乎,一定要等到寒朗用餐她才吃一样。
近乎无声的呢喃中,小丫头在伪装布下抬头看了眼寒朗,又看了看撕开包装的军粮,站起身,拎着伪装布就直奔山下。
此时,是下午三点左右,太阳在奋力的喷吐热炎,试图榨干大地上不多的水分。
但虚幻缥缈中,一丝的动静都无;天空,也没有秃鹫盘旋,这里,跟死地一样,安静的可怕。
小丫头快速奔到皮卡附近,放下伪装布就四处寻找,将看到的枯枝干草一一捡起抱在怀里。显然,是打算生火做饭。
寒朗知道小丫头离去,但他没动。
他准备呆到天黑,温度下降后宿营,就在车旁找个位置,在这里住三天,或者四天再离开。
到那会,他体力和伤口都应该能够支撑他长途跋涉,穿越乱军地盘,甚至突过乱军的阵线抵达政斧军控制的城市。
那里,才有飞机离去。
小丫头正捡着能看到的枯枝野草呢,突然顿住,站在那里静静的一动不动。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
静立了几秒,小丫头扔下手里的干草掉头就跑,跑到皮卡那里一把抓起伪装布就向山上跑去。
跑了没两步又站住了,抬头看了看山顶寒朗应该在的方向,掉头略微慌乱的扫视了下,拎着伪装布就奔到一块离地半米左右,略微风化的岩石旁,摘下后背的枪,略微笨拙的安上弹夹,快速的检查了一下就趴了下去,举起枪口试了试,顿了顿,又将伪装布拽了过去盖在了身上,短短时间居然消失不见。
就在小丫头消失不到十秒钟,千米之外,两辆皮卡快速的开来,
这里,居然来了访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