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迟面露惊讶:“这话说的,你们两个到底谁才是受害者?”
郁庭川收回视线,磕了磕烟灰,没再继续这个话题:“那位冯局的腿怎么样?”
“二十来年前受过枪伤,现在走路倒看不出异样,就是不能跑步。”上回饭局,江迟被拉去当过壮丁,给一位省领导看腿,这会儿见郁庭川问起来,便如实说出情况:“当年手术做的不好,留下后遗症,现在就算重做,效果恐怕也就那样了。”
郁庭川听了,边抽烟边想事儿。
半晌,江迟在旁边道:“我前天跟老顾吃饭,听他的意思,清雨可能准备回国。”见郁庭川神色如常,似乎并不感到意外:“你早知道了?”
“也没多早。”郁庭川说:“上回在电话里有听出这个意思。”
江迟知道,这些年因为儿子,郁庭川跟慕清雨偶尔还会联系,但话题似乎也仅限于joice。
当年离婚手续一办好,慕清雨就带着刚满周岁的儿子远走澳大利亚。
这么多年,没有回来过一趟。
明知道不该管朋友的私事,江迟想到顾政深的话,还是忍不住多嘴一句:“这里就我们两个,你也跟我说句实话,这些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大伙儿都以为你是想复婚,所以一直没找别人,结果这个节骨眼上……”
说着,江迟看了眼别墅方向,也是真捉摸不透郁庭川的心思。
“真不打算复婚?”
他们这帮老同学老朋友,是亲眼看着这对璧人一路过来的,谁也不曾想到,那段被看好的婚姻,还没七年就开始犯痒。
江迟犹豫了下,说出了埋在心底的一件事:“咱们认识这么久,有些事轮不到我插手,不过,我觉得还是应该告诉你,当年清雨在医院,我去看她,她问过我,如果她不想离婚,但从今以后都站不起来,你还会不会像以前那样对她。那时候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离开前,她不让我跟你说,再后来,你们还是办了离婚手续。”
听了这番话,郁庭川依旧不置可否。
“老顾最近整天唠叨,说你现在是一失足成千古恨。”江迟道。
郁庭川说:“恨算不上,本来就是我给的机会。”
看他面色平静,江迟更想不明白,也觉得他这话匪夷所思:“你究竟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现在这样挺好的。”
郁庭川回得轻描淡写。
江迟看着好友,不清楚他这句‘这样挺好的’,是指不和前妻复婚,还是指就这样养个小丫头过日子。
郁庭川又道:“也不是没有优点,能一眼看穿的,往往让人省心。”
江迟也知道多说无益,也就没有再劝,心中摇头叹息,余光扫到郁庭川手上的那根烟:“家里有孕妇,还是忌着点,于人于己都好。”
只一瞬,郁庭川就听懂他指什么,随手便把烟卷按熄。
……
今天宋倾城的胃口还不错。
郁庭川进屋来,她已经快吃光一碗粥,也没吃什么开胃菜,只是在粥里搅了两勺白糖。
宋倾城抬头,问他有没有用过早餐。
问完,她又加了一句:“今天的粥还不错。”
郁庭川已经用过,不过没喝粥,见宋倾城已经吃得差不多,让她上楼收拾要带的东西。
回房间,宋倾城打开拉杆箱。
考虑到山上的气温,除去寻常换洗衣物,她还带了件长袖衫,怕有蚊子,又往袋子里塞了止痒膏。
要带的东西,刚好装了一个收纳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