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泊中心,有一庭院,那里,便是邪家家主邪吞云养伤的清静之地。
前前后后,朱暇算了一下,光是走到这里就花了差不多半个时辰,不由心中骂娘,心道这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家大的跟旅游景点似的。
大门外,两个守卫见大公子和二公子到来,急忙进去禀报家主。
“家主,大公子和二公子来了……”
床榻上,躺着一个脸色苍白的老者,呼吸微弱,好似随时都会断气一样。老者两眼深陷下去,骨瘦嶙峋,若不是还有一层皮囊,已然和一具骷髅无异。
“咳咳……快……快些叫进来。”邪吞云孱弱的道。
为了不在儿子面前展露出父亲柔弱的一面,邪吞云努力撑起身体,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然后抹了抹一头花白长发,披上大衣,坐在床榻上。
少许之后。
“父亲,孩儿不孝,出门寻医迟迟才归。”邪宇星进门便急如风火的跑到床榻前,痛心疾首的道。一旁,见父亲消瘦成这副模样的邪宇辰也是神情消极、悲痛万分。
“咳……咳咳,星儿,辰儿,为父无大碍,你们能回来就好。咳咳。”他艰难的抬头望向朱暇,露出一抹笑意:“这位是?”
“呃。”邪宇星急忙起身将朱暇拉到前面来,道:“父亲,这位便是我这次出去找到的神医,朱暇,朱神医。”旋即亲切的握住朱暇的手:“朱神医,情况紧急,客套话容后再说,还请看看我父亲。”
“嗯。”朱暇点了点头,上前,行了一抱拳礼,淡淡的道:“在下不才,还请邪家主伸出双手,容我把把脉。”虽然一开始朱暇都表现的胸有成竹、有恃无恐,但心中还是几许紧张,急忙向残魂问道:“伙计,你真的会医术么?这他么真的能行么?要是穿了帮可咋搞?”
残魂有些郁闷:“不是说好了嘛,有我在绝对不会穿帮。因为这根本不是病,而是人刻意而为之的阴险手段。”
“呃呃。”朱暇还是有些放心不下:“你可别玩我哈,想我朱暇英明一世,要是全部毁在这里可就卵蛋了。”
“狗屁!你英明个狗屁!我会像你那样无聊?再说一遍,我说没事就没事!”他又嘿嘿笑道:“既然是神医,那就必须要装装逼,不然怎么对得起神医二字?快把你身体掌控权暂时交给我。”
少许,朱暇放下邪吞云的手,无奈的摇了摇头。
邪吞云心中一急,急忙问道:“朱神医,我的伤……如何?”
“恕我直言。”朱暇郑重其事的道:“邪家主你已病入膏肓,若非是一身强大的修为支撑生机,只怕,已行黄泉!”
“大胆!”朱暇此言一出,顿时在邪吞云后面凭空传出来一道怒喝,却是邪吞云的贴身护卫。
刹那间朱暇只感觉一股强大的压力袭遍自己全身,浑身像是被两座山夹在中间挤压,万分难耐。但朱暇仍是显得波澜不惊。
邪吞云抬了抬手,道:“你们休得放肆。”旋即面向朱暇,歉然道:“抱歉,朱神医。”
“护主心切,无可厚非,理解。”朱暇淡然笑道,话中却是隐隐有一种对邪吞云身后隐身护卫的挑衅之意。
顿了顿,邪吞云言归正传,道:“朱神医所言不虚,自老夫那日丹田受到重创起浑身生机便在日益消减,若不是一身修为压制,只怕,真如神医所言。”一句话,消极至极,以至于这一刻他根本没问朱暇还有没有救。
朱暇叹了一声,道:“适才在下为邪家主把脉,本想通过脉搏探寻伤势,但邪家主脉搏已然坏死。”朱暇说话的时候,在场所有人都紧紧盯着他的嘴巴,话到这里心中都是一凉,但下一刻朱暇突然再次张口:“看来……”
“看来什么!?朱神医还请告之!”邪宇辰急忙插口。
邪宇星抬手制止邪宇辰继续说下去,道:“宇辰,让神医说。”
朱暇顿了顿,突然大声道:“看来,只有拿出本神医的绝招了!”
“啊!?”朱暇此言一出,顿时在场所有人嘴角一扯,不可置信的望着他,这倒不是因为朱暇有绝招,相反他有绝招乃是天大的好事哇,只不过……他这句话,也忒喜感了吧?前一刻朱暇表现的沉稳端庄、淡如静水,说话不蔓不枝,怎会突然间脑残般的来这么一句?
实际上,现在的朱暇身体完全是由某剑魂在掌控。
灵海中,朱暇灵魂体急的跳了起来,张牙舞爪的咆哮道:“我靠你外婆!残魂你怎能这样,呜呜,我朱暇的一世英明啊!呜呜呜呜……全毁在了这里,你怎么能这样……”
残魂阴笑道:“不是说了么,既然是神医就要用装逼的姿态,你什么都甭管,只管看着。”
旋即,朱暇退后一步,两脚趴开,膝盖弯曲,伸出两只手在身前猥琐抓了抓,然后又伸到左边抓了抓,左边之后又是右边,终于“噗”的一声怪响,朱暇屁股一撅,喝道:“让开让开,本神医要施展秘法了!”
“呃呃……”便是连邪宇星此刻也呆了,木讷的应了一声,便拉着傻眼的邪宇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