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明白。”齐郁眼沉沉的,执着的让人惊心。
“是,我是不明白。”齐桓摇头,他不明白这个什么都好的弟弟怎么就是一副死心眼,毕业那年也是这样,孙澈周围圈着一堆美人好不快活,齐郁去一个人站在角落,目光永远落在那人身上,还一副傻愣愣地样子说,“不过是逃罢了,这点自由我还给得起。要做就做守在结局的那个。我就等着他折腾累了。”
累?孙澈那家伙生来就是游戏人间的,会累么?你跟他耗得起?
“哟,都过来了啊。”说话间,孙澈忽然出现,绕到两人身边,立即带来了一大片的目光,他举着玻璃酒杯,饶有兴致的打岔,眼神还四处乱飘,一刻都不肯老实。
齐郁不接话,只低头看着玻璃杯里晃动的液体。
气氛再次陷入诡异,齐桓看着这只开屏鸟,再拿眼瞧他那不吭气的表弟,实在是无语。一个心思昭然若揭打死不说,一个完全漫不经心就不捅破,天天这么恬不知耻的耗着,偏偏还捎上他这池鱼看默剧,这是存心要憋死谁?
“我说孙孔雀,看来你今天战绩不行啊。”齐桓嘴角一努,示意他去看又陷入包围圈的影后。
顺便在心中哀嚎,丧尽天良啊,这俩憋死人不偿命的祖宗,回回都让他充当打破僵局的炮灰。
“没办法,最近越来越难找有挑战性的了。”孙澈摊手一笑,眼光流转。那意味再明显不过,对于这种倒贴型的,只会倒尽他的胃口。
齐桓怎会听不出来,趁着换坐姿的动作,装作不经意扫了齐郁一眼,这人淡定地站在一边,一口一口地抿着酒,仿佛他们说的话和他毫无关系。
“齐郁,你别糟蹋酒。”齐桓皱起眉,孙澈这人,你哪里最疼他就捅哪里。
大厅的音乐还在回荡,齐桓正在心底叹气,就听齐郁忽然说道:“反正你都玩腻了,不如跟我玩玩?”
“齐郁你疯了!”这是什么情况?对着这么个情感反射弧不同常人的表弟,齐桓只觉肺都能给气炸出来。
像从前的每一次一样,齐郁没有理会齐桓,反而盯着一边的孙澈,淡淡一抬眼,“横竖都是玩,既然这么没意思,不如找个没玩过的?”
齐郁是有资格说这话的,当年他是嫩,一腔认真紧张着眼前这人,他的一举一动都能搞得自己手足无措,以至于在他面前透明无味,毫无魅力可言。而今却不同,时间带给人的改变太大了,只要齐郁愿意,巴上来的人不会比巴上孙澈的少。
果然,孙澈半眯双眼打量起来,小拇指带着不紧不慢的节奏,一下下敲在玻璃杯上。这是他在谈判桌上的惯用伎俩,用自己的节奏打乱别人,通常能给对方带来不必要的紧张,也给自己的思考与判断争取时间。
可惜,齐郁不为所动,他淡定自若的接受着注视,大厅角落的灯光打给他半面阴影,柔和又模糊,叫人看不出半点情绪。
是从什么时候起,眼前这个齐郁,变得越来越不一样了?孙澈试图用眼神描摹起他的轮廓,即使一直在身边,齐郁的改变也太大了。
以前那个受不起他一丁点注视的齐郁,的的确确是不在了。
孙澈一反常态拦住想拉齐郁走的齐桓,低头探出舌尖,舔了舔下唇,这才抬头道:“就这么定了。”窝边草向来不好吃,他怕麻烦是不错,但既然那些玩具都玩腻了,难得还有个忽然变新鲜的蹦出来,他没理由放过不是?
齐郁其实已被齐桓拉着手臂了,听到答案,他才收回迈出去的那只脚,不紧不慢露出了笑容。
“齐郁!”齐桓脸上再也挂不住,一声怒斥突兀响起,试图制止这场即将到来的荒唐。
齐郁挥开他还拽着自己的手,“那么紧张干什么?”怕他即将深陷其中万劫不复?齐郁觉得好笑,孙澈和齐郁,那么漫长的岁月都经过了,再荒唐的游戏齐郁也陪孙澈玩过,还怕这一场?
还是说,他真当自己还是那个傻绵羊般的表弟?
作者有话要说:哎呀呀呀,齐郁小弟好萌啊~~
齐桓哥哥也好萌啊~~嘿嘿嘿~~
3
3、十年
齐郁自梦中惊醒时还是黎明前夕,窗外沾着点儿朦胧夜色,暧昧氤氲的紧。睁眼看了枕边人半晌,齐郁面无表情的拂开搭在腰间那只手,径自走去浴室,差不多过一个小时,才晃晃湿着的头发走出来,随手找了条仔裤往身上一套,光脚走到了卧室阳台。齐郁在阳台别致宽敞的栏杆上抚摸了半天,倾身靠在栏杆上。清早的凉风吹得人有些叹息,又回到这个久违的地方,连他自己都已经记不清,阳台上的这个姿势,自己告别了多久……
天快大亮了,正是一天之中最寒凉的时分。自高空往外看,万家灯火俱寂。齐郁手里还点着从裤兜里摸出来的烟,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