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鸶钰眼睛都亮了起来,“你早安排好了?”“日后战马必然重要,总得有一批熟识养马的人,当初太子要偷着建那个马场,本王也暗中出了不少气力,就当送人去那边偷师。等驯服了那批野马,正好让这些人去打理。”
他虽然说得平常,但是翟鸶钰也知道这必定不是易事。
这么多年,南宫策还真不是在澜国吃白饭的,谁都不知道他暗地里做了多少事。
所以他说三个月后要离开澜国回大贞,翟鸶钰也信了。
“现在北部边城那边闹马瘟,韩巍建尾城这个马场是瞒着澜帝的,韩巍不敢暴露,可等本王去了就轮不到他愿不愿意。太子竟然私建马场,而且马场里足有数千勇猛骏马,此事让澜帝知道了,你说他能不能容得下?”
“只是养马而已,没士兵没兵器,成不了什么事。”翟鸶钰说道。“那若是再让澜帝知道,韩巍在尾城还有一个铸兵场呢?”南宫策缓缓道。
翟鸶钰眼睛都在发亮,“韩巍不是蠢货,有了个马场还在那里弄个铸兵场,所以,是你在搞事?”
南宫策轻轻笑了,伸过手来,指腹在她的眼睑上摩挲一下,只觉得被她这样晶亮的眼睛看着,心情都好了几分。
“韩巍看重尾城马场,所以最初就是派了他最得力的心腹姚写过去。后来我找人无意揭穿了几件姚写的儿子儿媳在京城大手大脚花钱赌钱的事,再让人在杏花楼闲谈几次让韩巍听见,韩巍心里就对姚写有了担心——”
“我猜,你是攻心策?让韩巍担心姚写被败家子花光家底,以后会因为银钱窘迫或被赌坊逼债就见利忘义背叛了他?”翟鸶钰眼里也带了笑意。
“嗯,我家鸶鸶真聪明。”南宫策当真欢喜,他现在有人可谈心了,这些事跟她说起来很轻松,不用担心她听不懂,也不用担心女人家嘴上没把门,出去说漏了半句。
看着翟鸶钰这狡黠模样,他心里满满的,声音也越轻。
“所以韩巍又派了一人去尾城马场,这个人叫马钱,以前与姚与就是在韩巍手下争权夺利的。”
“然后你安插在姚与身边的人就开始挑拨离间了吧?”翟鸶钰瞬间明白,“让姚与觉得,韩巍就是已经不信任他了,才会派马钱过去的。”
南宫策又笑了。
“王爷这心真是乌漆抹黑的。”翟鸶钰撇了撇嘴。
“姚与被挑拨了多次,便总想着建功立业,做出什么成绩来让韩巍重新重视他重用他,把马钱狠狠地踩下去。于是这个时候有个挺有名气的铸剑师无意中去了尾城……”
“无意?”翟鸶钰逮住了这个关键词。
鬼才信是无意啊,分明就是南宫策安排的。
南宫策又笑,“嗯,本王说是无意,那必然就是无意。总之,结果就是姚与那蠢货当真私自替太子在尾城弄了铸兵场。”
“真建起来了?”
“那当然没有,凭姚与的脑子,小聪明和拍马溜须可以,真要做这样的大事不成,所以花了数月,也只是选好了地方,造了几个铸铁炉。”
翟鸶钰扑哧一声,指着他,“南宫策你这个坏蛋,这就够了吧?”谁管那铸兵坊到底建成了没有,只要有点迹可寻,那就是真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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