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哪里敢相信他,他如今贵为南虎军少主,只要发兵事成,便是云国未来的皇帝。她一个旧帝被带回去,极大概率会被用来祭旗的。
见她始终不愿意,云珩心一横,直接把她扛在肩上大步离开:“回营!”
这就是你说的不逼我?
云鲤根本挣扎不开,当着所有人的面,云珩直接将她扛进了自己的营帐中。他把人丢在床上,云鲤没稳住,在铺满毛皮的大床上滚了三圈。
见她如此狼狈,云珩心中再大的怒气也散了。他坐到床边,刚握住她的手,就看到了她手心上有一道丑陋的伤疤。
“这是怎么回事!”他大惊道:“卫璋那厮对你用了刑吗,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云鲤一把将自己的手抽了出来。
这是出宫前被那些毒虫弄伤的,她的手心和后脖颈处都有溃烂的伤口,钟聿白请来的医师只能帮她止血疗伤,可没有什么玉肌膏让她的皮肤恢复如初。
“没事。”她用衣袖挡住伤口:“是我自己弄的,和别人无关。”
见她一副和自己保持距离的模样,云珩面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怒意。他吩咐士兵打水进来,亲自拧了毛巾给云鲤擦脸:“军中环境还是艰苦,你先擦擦手脸,等明日,我叫人给你打水洗澡。”
云鲤偷偷看了一眼云珩,四目相对,她又立刻把头低了下去。
云珩忍不住坐到她身边,故意逗她说话:“你知道南虎军为什么要起兵吗?”
云鲤没有回答。
从她放走云珩的那一天,她就知道肯定会有今日。曾经她也盼望着云珩赶紧带兵入京救自己,可如今一路南下,她见到了在战争中丧失家园的百姓,以及被强行征兵拖走的壮丁男子,她瞬间打消了自己以前的想法,只盼天下安宁。
云珩轻轻拨开她脸上的头发;“是因为你。”
云鲤:……?
云珩苦笑一声:“我本无意起兵,只想在南虎军跟着外爷学些本事,以后继承他的衣钵,帮你守卫好南边的防线。可上个月,我听说了你的死讯,卫贼又重新扶持了新的皇帝,我再也忍受不了了,我必须杀了那个狗太监,给你报仇!”
云鲤万万没想到自己这么重要,她张张嘴,不确定道:“你若是听说我死了以后才准备起兵造反,怎么会在短短一个月内就筹集好所有的军粮和兵力,一路从南边境线驻扎到这附近呢?”
这话一说,气氛顿时尴尬了。云鲤只恨自己嘴快,说话不过脑子,怎么一秃噜就把云珩的野心给暴露了呢!
两人一时无话,好在外面的士兵前来通报解围:“少主,衣服拿过来了。”
“拿进来吧。”云珩无奈地看了云鲤一眼,转头接过士兵手上的包袱,将东西丢给云鲤:“你放心,你的身份我不会告诉任何人,就算是外爷问起来我也会保密。你且换上这些衣服安心住在我的营帐里,从此的吃喝用度都与我一般。”
云鲤拆开包裹,看清里面的衣裙后,表情顿时僵住了。
她讪笑着看向云珩:“大哥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要我扮作女子吗?既然军营不好带外人进来,那我还是离开吧。”
说完,她立刻翻身下床,只想速速逃走。
云珩一直没说话,只是在她经过自己身边时,突然钳住云鲤的手腕,将她往怀中一带——
“你真以为我不知道,嗯?”他低头,眼里多了些浓稠不明的情愫:“你以为三年前,我为什么敢违抗父皇和胡国人的命令收留你?你以为我起兵造反是为了什么?阿鲤,七妹?”
云鲤大惊,她避开云珩那炙热的眼神:“我不是……”
云珩的手直接探到她胸口。
云鲤尖叫一声,双手护胸,一头将他撞出去:“你干什么!”
云珩被她撞得往后一退,不怒反笑:“你还不承认?”
云鲤惊慌失措,口不择言:“那我、那我也是你亲妹妹,我……”
“我管你是谁。”云珩逼近她,目光灼灼:“你就安心地留在我身边,等我杀了卫璋,坐上皇位,你就是整个大云朝最尊贵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