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璋这才看清云鲤如今的模样,他的瞳孔猛地一缩,浑身的暴戾情绪猛然涨起!
这些狗东西死的还是太容易了!
身边有了可以依靠的人,云鲤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憋了半个晚上的眼泪滚滚落下来,泪水染在了伤口上,疼得她的哭声都变调了。
“疼……”
她仰着头,两手攥着卫璋的衣袖,越疼越哭、越哭越疼:“我控制不住……我好疼啊呜呜呜……”
卫璋缓缓松开紧握成拳的手。
“别怕。”他将手掌贴上她的后腰,带着她贴向自己:“对不起,我现在才来。”
娇娇软软的脸蛋上此时全是伤口,鲜血淋漓的,卫璋碰都不敢碰一下。他俯下身,用唇舌轻轻卷走她脸上的泪珠。
血水混着泪水被他吞了下去,云鲤被他的动作震惊到,一时间也忘了哭,往外推他:“你别这样,很脏……”
“不脏。”卫璋又舔了舔她的唇角:“明明很甜。”
他的嘴唇上沾着血渍和水渍,一双眼一动不动地盯着自己。漆黑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狼狈的模样,云鲤难为情地别过头:“你别看我……”
“闭眼。”卫璋吻了吻她的眼睛,轻声道:“乖,不要说话了,我带你回宫疗伤。”
他将云鲤打横抱起,踏过满地的尸体向外走去。云鲤乖顺地窝在他怀里,把脸埋住,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我的脸会好吗?”
“会好。”
“不会好怎么办?”
“不怎么办,有个丑妻也没什么。”
“……卫璋,你好讨厌。”
云鲤又哭又笑,倒忘了脸上的痛。她搂着卫璋的脖子离开群芳院,丝毫不知在他们踏出院门的那一刻,数十名暗卫隐藏在夜色之中,将热油泼在满院的雕梁画栋之上,最终一把火全部点燃。
寻欢作乐的时刻将会永远定格在今晚,等到明日,这条花街又会变成什么样的萧瑟景象,无人得知。
……
鹤童颜又被从被子里挖出来了。
他骂骂咧咧地被丢进紫宸殿,本以为又是什么止鼻血、掉头发之类的小问题,可一看到满脸血的云鲤,一个鱼打挺站起来,几步走到床前。
“这又是怎么啦!”他的破锣嗓子吵得人头疼:“我在这边治,你在这边自己糟蹋自己,你是嫌我太闲了吗!”
云鲤被他一嗓子嚎得一激灵,卫璋刚皱眉,鹤童颜又吵吵起来:“我是来治妇科的,不是来治外伤的!这不在我的工作范围内!我要回去睡觉!”
还好寝殿里只有卫璋和唐巧,被鹤童颜这一顿吵吵,怕是全宫都知道皇上有妇科疾病了。
鹤童颜说完就要往外走,刚走一步,小腿被什么东西一绊,四肢朝地摔了个狗吃屎。
“我今天的心情不是很好。”卫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要么,你给她治好。要么,我拿你去喂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