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云鲤偏偏就准备去了!
“这是我们家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她的理由十分充分:“云家子嗣单薄,我想去看看这个孩子。”
唐巧直接不允许。
她第一次站在卫璋那边:“皇上,这个月掌印不在,您在宫里才是最安全的。”
“朕这次不是微服出巡,是带了仪队和人马的。”云鲤好不容易逮到一次出宫的机会,自然不肯错过:“如此浩浩荡荡前去四王府吃满月酒,看一眼孩子就回来,不会有事的。”
不管唐巧怎么劝,云鲤都用孩子这个理由来搪塞。见她如此热衷于看小孩,唐巧脑子里冒出一个荒诞的想法——
她果然还是想要个孩子。
也许抱过了有血脉关系的小孩,云鲤就会知道,成家还是得找个正常男人。唐巧顿时改了主意,吩咐来宝和射月一定要寸步不离地守在皇上身边,默许了云鲤出宫的决定。
得知云鲤要来看望孩子一事后,云炳十分惶恐,带着所有宾客跪在门口迎接御驾。
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纵是云炳再怎么低调,这次满月酒席也是办的十分隆重的。他几乎请来了京中所有的达官显贵,王府门口的一条街都不够跪的,御驾直接在街外就堵了车。
疏散通道又用了一炷香的时辰。
“朕只是来看看孩子,不用搞得太郑重。”云鲤本意就是偷溜出去见贺鸿的,不想在满月宴上浪费时间:“朕就不参席了,去屋子里看一眼孩子就走。”
她明显听到身旁伴驾的云炳长长松了一口气。
云炳今年还不到二十,两鬓的头发都白了,和云鲤站在一起时,与其说他是云鲤的四哥,不如说是四叔。
云锦在位时,欲诛杀云氏三代族亲一事严重刺激了云炳。死里逃生之后,他整夜整夜不敢闭眼,还几次跟云鲤请奏,企图放弃皇族身份,随妻姓,做一个对皇位无任何威胁的普通人。
如此谨小慎微,也真的是很怕死了。
云鲤对自己这个低调谨慎的四哥没什么特殊记忆,两人之间也并无话讲。一路沉默地进入主屋中,乳母抱来孩子给云鲤看。
满月的孩子已经长开了,肥白可爱,小手上戴着一个金铃,晃动起来铃铃的响。
饶是云鲤这种对幼崽没什么兴趣的人也觉得十分有趣,她轻轻戳了戳孩子的脸,小家伙嘴里鼓出一个透明的口水泡。
咦惹,好恶心。
看着云鲤逗弄自己的孩子,云炳笑道:“皇上想要抱抱他吗?”
云鲤连连摇头:“不了不了……”
“抱抱吧。”云炳不由分说将孩子塞进她手里,云鲤双臂直直抬起,跟抱火药一般托着孩子。
怎么这么软?还会动!谁来救救她!她好害怕!
瞧她一脸难色,是真的不愿意抱孩子,乳母很懂眼色地上前将孩子抱走。
随着她的走近,云鲤闻到一股幽幽的甜香。
作为乳母怎可佩戴熏香?她不免多看了几眼这个乳母,还想再确认一下时,这股甜香又消失了。
可能是窗外的花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