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鲤当下十分窘迫,她赢的钱早就全部付给了这个青年,眼下一穷二白,别说好价格了,哪怕是一个铜板也拿不出来。
见她一副难言的样子,青年耸耸肩,突然抬手在她头发上一抹。
云鲤触电般后退,倒忘了自己还在树上,脚下一轻差点摔下去。
那青年立刻前倾,单手搂住她的腰。
明明连银子都拿不动,偏偏将她抱得十分稳妥。云鲤受了惊,此刻也不敢乱动,倒是很乖顺地躺在那人怀中。
阳光透过树荫洒在云鲤脸上,尽管隔着面具,也能看出她露出的皮肤莹白似雪。那青年似乎被蛊惑,伸出手想摘去她的面具。
云鲤立刻扭过头,两眼警惕地看过去。
那青年手的方向一变,往上移了一些,将她头上那支紫玉簪抽了出来。
“虽然不是什么精品,但既是姑娘戴过的簪子,倒也多了几分雅致。”他站起来,顺手拉起云鲤:“就用这个抵债吧。”
云鲤摸摸头,头上只余青丝,再无其他装饰。
“若是舍不得,下次便拿银子来抵。”青年将簪子收回怀中:“还有何事吗?”
云鲤大松一口气:“无事无事,多谢你。”
快走吧!这破簪子她这辈子也不会抵了!
见她一副赶人的模样,青年噗嗤一笑。
“既然得了姑娘一句谢谢,小生便再帮姑娘一个忙。”说着,他手上一拂,竟然摸上了云鲤的腰!
“大胆!”
云鲤仓皇失措,险些又掉下树去!
青年抬起手,五指张开,一脸无辜地看着她。
“姑娘身上被人下了牵魂粉,小生好心帮姑娘把药粉擦了,何来大胆一说?”他粲然一笑:“既是宫女,倒学了些宫妃的做派,一声大胆叫的倒是十分威风。”
牵魂粉?
云鲤胸口一起一伏,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情绪波动。这名字一听就不是什么好玩意,应该是追踪用的药粉,也不知道是谁给她下的。
也许是赌场老板、也许是贺鸿、也许是那个头戴穷奇面具的男子。
压下心中的疑怒,她这次很真诚地道谢:“这次真的多谢你了,下次再相见,我定不会少了酬劳。”
“说话算话呀!”青年指了指她的头发:“你知道怎么找我。”
云鲤点头:“你快些离开吧,若是被侍卫发现就糟糕了。”
青年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宫里的侍卫还想抓住我?”他最后又看了云鲤几眼,搓掉手指间的药粉,转身离去了。
云鲤目送他离开,直到确定人走得没了踪影,这才准备下树。
这一低头可不得了,她站得高望得远,隔着宫墙,卫璋已经闯入了凤仪宫第一道大门,眼看着就要进殿了!
云鲤大惊,也顾不上其他,顺着树干滑下来,轻车熟路顺着窗户爬进了叶未央的书房。
“未央!未央!”她一边跑一边脱衣服:“快!快来帮朕!”
……
卫璋一路杀回皇宫。
他首先去了紫宸殿,得知皇上去了凤仪宫,便马不停蹄赶了过来。若不是顾忌后宫皇后的尊严,只怕他会直接用轻功闯入殿中。
凤仪宫主殿门口站着唐巧和来宝,小皇帝果然在这里!
算算时间,她就算逃回来了,也来不及换装销毁证据。顾不上通报,卫璋一脚踹开殿门,一路火花带闪电地冲进去。
“掌印!掌印不可!”
身后传来皇后宫人的阻拦声,卫璋毫不在意,直奔皇后寝宫。
宫内无人,只有凤榻上的纱帐是放下来的。绣着百鸟朝凤的纱帐里,隐约可以看到两个人的身影。
卫璋一把掀开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