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忍不住问道:“钟子阳是你的亲祖父吗?”
饶是温润公子钟聿白,听到这种奇怪的问题,也忍不住默了几息。
好在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脸上笑意始终不减分毫:“钟家三代单传,祖父只有我一个孙子。”
哦。
云鲤战略性喝茶,又画蛇添足般解释了一句:“朕没别的意思啊,朕只是觉得,你跟你祖父长得不太像。”
钟子阳这个白胡子老头,怎会有如此俊朗的孙子?难道遗传竟然真的这么神奇?那有没有一种可能,这般貌美的她也确实是云沧帝那个丑东西的女儿?
钟聿白没有再回答,事关长辈外貌,他不方便过多评价。
两人又安静了片刻,钟聿白放下茶盏,突然站起身向她深深行了个大礼。
云鲤:?
钟聿白:“草民是来向皇上请罪的。”
云鲤不解:“何罪之有?”
钟聿白:“蒙圣上恩宠,祖父有幸入宫为皇上解惑。奈何他年事已高,许多事情力不从心,任职三日后便卧床不起。草民一直侍奉在祖父身边,没有第一时间进宫替祖父请罪,还望皇上赎罪!”
哦,原来是这件事啊。
云鲤心知肚明,钟子阳不肯再入宫任教,完全是自己的锅,她哪里好意思责怪人家的孙子呢!
更何况这孙子,长得可真乖啊!
云鲤笑眯眯:“无事无事,反正朕也不想学习。”
她一副昏君上脑不学无术的模样:“回去告诉钟先生,好好养病即可,教学之事以后再说!”
钟聿白谢恩:“多谢皇上。”
事情掰扯清楚了,这孙子也该回去了吧。
云鲤生怕他耽误了自己用膳的时间,硬着头皮下了逐客令:“没什么事你就回去吧……”
钟聿白摇摇头:“无妨,草民就在此处等候皇上。”
这下云鲤就不明白了:“你等朕干嘛?”
钟聿白还是跪在地上,从怀中掏出一张明黄色的锦布,这正是经过卫璋盖了印,聘请钟子阳教学的圣旨
“皇上虽宽宏,但既然钟家接了这道圣旨,便要将职责履行完全。”
“祖父有疾,但皇恩不敢辞。草民愿意在祖父卧榻期间,担任此职位,还望皇上恩准!”
他双手将圣旨举过头顶,目光灼灼看向云鲤。
云鲤吓一跳!
不是,哪里来的书呆子!
她瞧着跪在地上一脸坚持的钟聿安,虽然很不愿意打击他,但还是问道:“钟老先生乃大儒,所以才有教导朕的资格,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