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美人低声在绮罗耳边说道:“楼老九以前被楼夫人押着给人赔不是,回去后便病了,小命都几乎没了。算命的说楼老九不能跟人弯腰。”
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绮罗叹息道,若是没有人多事跟苏老夫人说她王家旺丁,她也就不必过继出去。
苏老夫人也不追究,又说了几句下人没规矩,叫楼夫人不必在意。
何夫人对楼家的事也不多说,只是看着福儿又叫道:“这位姑娘看着好生面熟,我想想是谁来着?”
苏老夫人与大杨氏也猜到何夫人要说谁,只是依旧装作不知。
楼夫人拍手笑道:“这姑娘看着跟你家小姑有八九分像呐。”
何夫人恍然,说道:“我看着像,一时竟没想起来。”说着,招了福儿到她身边,又摸了福儿的手,从上到下看一遍。
福儿低头羞怯,不敢看向何夫人。
绮罗心想若是福儿跟何府攀上关系,那以后大杨氏就算是恼了福儿也要有所忌惮,不会将福儿直接给了一个太监,因此说道:“楼姐姐说福儿长得像何姐姐。”
何夫人说道:“你何姐姐长得像她小姑,自然也跟这姑娘像了。若是我家老夫人见了,只怕要搂着这福儿姑娘叫女儿呐。”
绮罗听此心中大喜,又偷眼看向苏老夫人,果然苏老夫人果断开口道:“我年轻的时候也见过你家姑奶奶,只是日子久了就淡忘了。不知你家老夫人可好?”
“多谢苏老夫人挂心,娘亲好着呐,只是近几日因贪嘴吃了点瓜果,肚子不甚舒服。”何夫人说道。
苏老夫人叹道:“人老了就是麻烦,绫罗在你府上也麻烦你了,只是她没有个用习惯的丫头,怕是有些不便。跟着她的丫头晓风又是个眼高手低的,难免不周到。”
小杨氏听了苏老夫人的话不知她要做什么,又想苏老夫人不曾留意过晓风,怎知她手高眼低,刚要开口说叫红玉过去,就听着大杨氏开口了。
大杨氏说道:“就是,若是我们叫了人过去,又怕何夫人以为是我们不放心你们,不信你们,存心埋汰人;若是不叫人过去,我弟妹心里怕是会担心孩子。”
小杨氏忙笑着否认。
大杨氏又说道:“不如让福儿过去,一来能照顾绫罗,二来也能全了何老夫人的思女之情。”
何夫人听大杨氏如因此说,正中下怀,又说道:“苏夫人既然这样说,那我不叫这丫头过去,反而显得我小家子气了,既如此,这丫头就跟了我过去吧。”
绮罗闻言,便笑了,福儿性子乖巧,为人和气,定会让何老夫人喜欢的。
福儿虽不知二小姐用习惯的人什么时候成了她,但听大杨氏如此说,也不好当面辩解,只是低头浅笑着站在何夫人身边。
小杨氏也是心中惊诧,随后又后知后觉地明了苏老夫人与大杨氏这是给何夫人台阶下,好方便送人的。暗恼自己脑子不灵光,没有早一步说出来,在苏老夫人面前又叫大杨氏把她比下去。
楼翼然见何夫人白得了一个美人回去,突然插嘴道:“娘亲,我也要一个。”
绮罗等三人又差点笑出来。
楼夫人的笑脸一僵,轻声斥道:“没规矩。”
苏老夫人却是不知楼翼然的德行,只知道他惯常蛮不讲理爱打人的,便和蔼问道:“楼少爷要什么?”
楼夫人忙掩了楼翼然的嘴,讪笑道:“小孩子胡闹,苏老夫人别跟他一般见识。”又因方才苏老夫人多次暗示过绫罗的事,更唯恐楼翼然说出什么话来,这门亲事就坐实了。
苏老夫人又叫人给楼翼然见面礼等。
楼翼然满脸不服,待到楼夫人在他耳边许下什么,他才老实的坐到一边。
寒暄几句,楼夫人与何夫人就匆匆告辞,苏老夫人坚持要留她们吃午饭,楼夫人指着楼翼然执意要走。
苏老夫人无法,只能放她们离去,又拉着两位夫人送到自己院门,吩咐大小杨氏将她们直送到门外。
绮罗也送了楼八娘何美人到了门边,楼何两人低声许了绮罗过两日便请她过去,绮罗谢过两人,待到她们上车走远了才随着大杨氏回去。
一路上,大小杨氏皆是低头不语,各有心思。
绮罗小心的跟在后面,一时也摸不清她们在想什么。转念一想,任凭她们算计什么,如今再不会有什么大事能算计到她身上。
大杨氏却是偷眼瞟了眼绮罗,刚刚苏老夫人的意思已经很明显,就差脱口说出叫楼翼然对绫罗负责了。楼翼然的得宠程度她今日也是亲眼见到的,又想他闹上门来,苏老夫人都未有一丝不满,那楼家应当是比如今的苏家要好上许多。
若是楼家成了小杨氏的亲家,那日后她必定也要看小杨氏的颜色,也要畏惧她三分……大杨氏想到这,又不甘心起来,一个姨娘养的,在家时比她受宠,嫁人了还比她得势,这才叫没天理的事,她一定要叫这事成不了。
瞥到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