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序仙君教训得是,只是应某年岁渐高,日后小女可依靠之人,必得保护得了她啊。”
望向笼着瘴气的朦胧森林,城主悠悠叹息,白皙指尖拂上太阳穴,轻轻揉了揉。
*
跟了鹤凌序一路,他也没再理过她了。
眼见他踏入了城主府,宿半微噔噔噔也要往里进。
很不幸,被墨青衣衫的小厮给拦住了。
她指着往里走快没影的人,试图解释:“不是,那个凌序仙君,我认识的!”
眉眼端正的小厮熟练地拒绝了她,“凌序仙君,天下无人不知,自从仙君入了府内,您也不是第一个想这样混进府的人了。”
“他、他也认识我!”宿半微结巴了下,辩驳道。
“可是仙君和您前后脚,也没见仙君理您啊。”
小厮口齿清晰,明明很板正的语气听起来却又匪夷所思带了点嘲笑。
宿半微默默看了眼板着脸不苟言笑的小厮,想拍拍他的肩膀套近乎,被绕开了。
行吧,她不甚在意地撤回悬空的手,“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刚刚不小心得罪了点凌序仙君,所以他短暂地对我生气了,我这不是急着哄他吗?”
宿半微憨笑了几声,“对吧,你说这是不是得通融一下?”
“哄他?”
她疯狂点头,“对啊,生气对身体多不好啊。”
“那你就等仙君消气了,再来领你吧。”
宿半微:“……”
这么负责任的小厮,城主哪里找的?
快速收回笑僵的嘴角,宿半微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对面墙角,盯着大门不走了。
就搁这守着了,她还不信鹤凌序不出来了。
直至天色转黑,月明星稀。
期间也就回府的城主还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除此之外,无人问津。
挪了挪脚,她靠在墙边仰头望天。
点了零星星子的漆黑缎带,像盖在人眼前的纱,似近似远,捉摸不清。
连风声都没有的夜色,静谧到孤寂。
脚下影,月中夜,感觉有些空无。
直至一席白衣出现在余光中。
她微侧头,是披着月光的鹤凌序。
也是,能把素袍穿得这般惊艳出尘的,也只有鹤凌序了。
清冷又温柔的月色,在描摹着同样姿色的男子,透过眼睫的狭窄缝隙,融入清透的水墨性质的瞳孔,真是让星子都醉得藏起来的容颜。
月下仙君问她话了,“你不是担心我会带你回乾泽受刑吗,又何苦再来接近我?”
许是受到月色感染,她仰着下巴淡笑,轻声反问:“那你会带我回去受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