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她离开之后,姒昭会怎样。
然而一个人口头的誓言又能信几分?姒昭淡漠,不信任旁人。而明怜与他其实有些相像。她性子正,是因为家风森严。但经历了那么多颠沛流离,她始终是难以完全放下一颗心。
没有人能够保证,姒昭一辈子不会变心。
他会成为天子,金尊玉贵,各式各样的女子都会出现在他面前。
现在,他可以说她是他的唯一,那之后他若是厌了她,喜爱上另外的女子,那他也可以告诉那女子,她是他的唯一。
明怜垂眼,有些失落。
她也没有姒昭所说的那么好,她的经历卑微,是罪臣之女,只有一张容颜挑不出毛病,但她性子清冷不娇柔,也不经常撒娇,少了些妩媚。现在,还在想着如何离开他,瞒着他。
若姒昭知道她要离开,他还会这么说么?
但对明怜而言,当她选择隐瞒姒昭,暗中打算离开之事的时候,就代表她与姒昭不能一直维持现在的关系。
姒昭轻抿了一口薄酒,他看着明怜,说,“怜儿,我不勉强你。”
明怜回神,她视线落在姒昭为她倒的一盏酒杯中,怔然片刻,接着,她如葱秀美纤细的手指拿起盛放薄酒的杯子。
她默不作声,沉默地喝下了这杯薄酒。
姒昭捏着手中酒杯的指骨微微收拢,眸色微暗,瞧着明怜,看不出太多情绪。
酒入腹中,虽然这酒不辣,而是带着淡淡的花香,但明怜很快感觉到脸热耳热,视线朦朦胧胧的感觉。
她怔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像十分紧绷一样。
姒昭蹙眉,担心地搂住她,“怜儿,怎么了?不舒服么?”
明怜的身体在碰到姒昭的时候,软了下来,就像警惕心极强的小猫遇到了信任的人,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身体。
一截细细的脖颈露出瓷白颜色,热气湿漉漉中,透出勾人的妩媚。
“我没事,身子不疼。”明怜垂眼,声音平静,不过带着些黏糊的含混娇柔。
她的胳膊环住了姒昭的腰。
姒昭的呼吸紧了紧。
她醉了。
姒昭轻轻揉揉明怜的发丝。
他本想借此问些什么。
只是,在明怜抱住他的时候,他忽然觉得一切都不重要了。
天地间,只有她与他,她在他怀中,足矣。
冷风在空中掠过,温泉水在侧,姒昭抱起明怜,进入水中。
明怜乖巧,胳膊环住他的脖颈,她美丽绝色的脸庞在湿热中氤氲着蛊惑人的绯红,唇瓣诱人。
姒昭喉咙动了动,他眸色发暗,一点点解开二人身上的外袍。
水滑过肌肤,明怜脑袋迷蒙。
醉酒感在她的身体中横冲直撞,不过她能够感受到自己的理智还在,不会说出打算离开的事情,明怜松口气,接着,她索性放弃抵抗,让自己任性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