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如水面被砸了一颗巨石,大臣们吵闹起来,“你!怎能如此说!”
“老祖宗的规矩不能丢啊!”
“处置叛军自有军中将领负责,天子身体尊贵,不应冒险行事。”
“是啊!应快些派人追上天子,劝天子回来!”
名士卜洪并不纠缠,他高声道。
“诸位,请回吧。”
“待天子回来,自然安定。”
姒昭离开王城酆都的消息传到姒庄耳中。
汝南王被捕入狱,而姒庄因为汝南王最后的庇护逃过一劫,此刻正在狼狈地东躲西藏。
跟随他的门客与他一样,都是灰扑扑的,犹如流浪乞丐。
从路过百姓口中听到天子姒昭带兵离开王城的消息,姒庄惶恐度日,“姒昭是来抓我的吗?”
“不,公子,自然不是。”门客疲劳安抚。“公子,你想,他带那么多的兵,剿灭汝南王都绰绰有余,所以定然不是为了特地抓你我。”
“那就好,那就好。”姒庄松口气,但同时感到了怨怼。
他在姒昭眼中,就那么不值得一提么?
“公子,只要活下来,就一定有机会。”门客对姒庄道。
姒庄茫然,不知道要做什么,他从前依靠故去的老天子和皇后,后来依靠汝南王,现在孤身一人无处投靠的时候,觉得不知所措。
就在姒庄与门客打算寻找下一个住处的时候,一个乞儿撞上了他们,姒庄摔得四仰八叉,哎哟哎哟叫着,对小乞儿逃离的背影破口大骂,后来回过神时,发现自己手中多了一个字条,姒庄奇怪,打开一看,发现竟是说他并非汝南王之子,而是天子血脉,他被姒昭玩弄了。
虽不知真假,但自这以后,姒庄大受打击,行为陷入疯癫中,再也不成气候。
“。。。。。。”
距离姒庄躲藏的小镇有二里远的地方,相湛等离族人的车马在一处驿站停下。
他们在外行进,用的是普通商队的掩护,商队走南闯北,队里多有稀奇古怪的东西和大潇人不常见的物件,最能掩人耳目。
明怜戴了帷幕,随着相湛进入驿站中。
“表妹,我们先休整一下。”相湛温声对明怜道。
一路上,明怜一直安静有礼貌,在相湛眼里,那就是瞧着对他们很信任,不怕生。
本来,接表妹离开大潇这件事,相湛是做好了表妹抗拒害怕的准备,可表妹无比懂事。
再看着表妹如花似玉的容颜,相湛心中更觉得喜欢。
“表妹,此地离酆都甚远,你大可放心。”相湛对明怜道,“你可以好好休息一晚,什么都不必害怕,其余的事情我们会处理好的。”
明怜点点头。
她态度始终平静温和。
傍晚,相湛让人给她送来了换洗的新衣裳。这些衣裳都是相湛的人在镇中衣坊购买的,与王城流行的样式不同,但也秀雅精美。
明怜沉默了半晌,咬了咬唇,把身上的衣物褪下,换上新的衣裳。
这样一来,除了她一直不离身的一枚玉佩外,她身上就无姒昭的任何东西了。
她不需要再受到姒昭的掌控,她也在离开姒昭,不再是被姒昭控制着所有吃穿住行活动范围的女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