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见“九华山庄”之中,果然安谧如常,毫无遭甚灾劫情况。
石振天心中略慰,忽见暗中人影闪动,二师弟“追风叟”冯蒙,已然率众迎出。
石振天因冯蒙既能行动,便知无甚大碍,遂益发宽心地上前执手问道:“二师弟,我在峰下得报,有强敌暗袭‘九华山庄’,你苦战之下身受重伤……”
冯蒙不等石振天话完,便自接口说道:“师兄远行劳累,请先回静室歇息,小弟再将此间之事,慢慢禀告!”
石振天知道冯蒙是不愿当众泄漏有关杨小玉已死之事,遂点了点头,请钟离明等人,同往自己的静室之中落座。
冯蒙遣散众弟子,并嘱咐严加防范以后,便也进入静室,向钟离明、桑凌汉、卜星楼等含笑招呼。
石振天皱眉叫道:“二师弟,你不要过份劳累,我从你语音之中,听出中气甚弱,显然脏腑间曾受剧震……”
冯蒙点头笑道:“师兄看得不错,‘修罗四血’中的老三‘阴阳血手’郎万昌,趁你们黄山赴约之际,竟暗入‘九华山庄’,似想搜寻你们可曾把杨小玉留在此处?小弟发现敌踪,与其恶斗,怎奈艺业不敌,挨了他一记‘阴阳血手’!”
石振天“哎呀”一声,失惊说道:“郎万昌的‘阴阳血手’,歹毒异常,二师弟你怎……”
冯蒙接口笑道:“一来小弟因获知本派大敌,竟是‘修罗四血’以后,深感事态严重,遂旦夕均将昔年所得的那件‘人发护身衣’,穿在身上,幸而减去郎万昌‘阴阳血手’的四成威力!二来又蒙奇人援手,逐退郎万昌,并赐了小弟一粒‘九转金丹’,方能伤损不大,行动如常,只是中气稍弱而已!”
石振天问道:“来援之人,既能逐走郎万昌,定系旷代奇客,可是那位被称为‘银发仙妪’的孟老婆婆?”
冯蒙摇头说道:“不是‘银发仙妪’孟老婆婆,而是宝相庵主妙悟大师!”
石振天目注卜星楼,惶然叫道:“卜贤侄,为了‘九华’之事,竟然劳动了宝相庵主大驾,教我问心怎安?”
卜星楼知道石振天此语是对妙悟大师乃先明皇裔“七公主”的身份,表示恭敬!遂含笑说道:“伯父不必有所不安,‘宝相庵主’如今是以空门奇侠身份,行道江湖,只希望四海豪雄,莫忘身是炎黄子孙,加强民族意识,并不希望有人再提起她俗家之事!”
桑凌汉听得点头叹道:“重国耻,轻家仇,‘宝相庵主’真是具有大智慧的有心人,我们应该……”
话方至此,石振天突然摇手示意,截断了桑凌汉的话头,向静室门外,沉声问道:“室外何人?走起路来为何这等轻手轻脚?”
钟离明早巳听出足音,摇头笑道:“大哥放心,此人决非外人,因为他脚步虽轻,却毫不慌乱!”
果然,钟离明语音了后,便有人轻叩室门,低声说道:“弟子裴大宇有机密大事,求见掌门师尊!”
石振天听是自己的得力弟子裴大宇,不禁好生佩服钟离明的判断能力,发话叫道:“大宇进来,你莫非又发现有甚敌踪来袭?”
裴大宇推门走进,躬身禀道:“弟子奉了二师叔之命,巡视后庄,在‘千尺磴道’附近,被一位空门奇人唤住……”
石振天听到此处,挥手示意,先叫裴大宇把静室门掩好,方自神色郑重地悄然问道:“那位空门奇人是谁?是不是‘宝相庵主’妙悟大师!”
裴大宇躬身答道:“正是!”
石振天站起身形,侧顾钟离明等人,瞿然说道:“想不到庵主佛驾仍在‘九华’,我们赶紧一同迎谒……”
话方至此,裴大宇已然说道:“启禀恩师,庵主佛驾已去,只留下一些要紧言语,命弟子秘密转禀!”
石振天“呀”了一声,颇为失望地怅然叹道:“庵主为何如此吝于让我们拜谒?可叹我石振天于神器蒙尘,河山易色之后,辄思以一腔热血,报答先朝……”
卜星楼接口说道:“庵主大概即因深知伯父是血性忠义之士,遂故意避匿行踪,免得万一泄露事机,多生周折,伯父嗣后便于见着庵主佛驾之时,也不可露甚痕迹。
庵主已对小侄既红妹,一再言之谆谆,说是鞑虏运数方隆,目前绝不宜再作任何无谓牺牲,必须保存民族元气,潜滋民族意识,则他年一振黄魂,河山立复,才是有心人的有心举措,于国于民,大有裨益!”
石振天黯然一叹,点了点头,目注裴大宇道:“大宇,庵主有甚机密大事命你转告?”
裴大宇道:“飞红师妹,身陷魔窟,已被‘银发仙妪’孟老婆婆,趁着敌巢空虚之际,攻入救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