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星楼含笑答道:“查是查出一些因由,但苦无实证,只是空虚推理!”
潘雷皱眉说道:“没有证据恐怕不行,谁肯在空虚推理之前,低头认罪?”
卜星楼含笑道:“话虽如此,但潘老人家若能帮个忙,我或许便可觅得一些足使阴谋者无所遁形的有趣证据!”
潘雷笑道:“这话颇妙,证据还有趣吗?”
卜星楼含笑说道:“我们去查去寻,当然不太有趣,但若使阴谋者自动提供,岂非便有些趣味?”
潘雷瞠目问道:“既称阴谋者,自必狡猾异常,他怎肯自行提供证据?”
卜星楼道:“便是为了此故,我才想请老人家鼎力帮忙!”
潘雷点头笑道:“这忙儿怎么帮法?”
卜星楼道:“极为容易,只要老人家通知将于八月初三中午时分,赶到‘梁山红谷’的八大门派首脑,提前半日,于凌晨时分赶到便可!”
潘雷愕然问道:“卜老弟,你葫芦之中,究竟卖的是什么药?我真想不到清晨赶来,与中午抵达,会有什么区别?”
卜星楼笑道:“世事如棋,胜负只差一着!老人家便帮这个忙吧!”
潘雷号称“霹雳手”性情自然急躁异常,怪眼一翻,摇头说道:“卜老弟你快把我憋死了,通知八大门派首脑,要他们早来半日不难,但你计将安出?所怀疑之人是谁?却必须先向我说个清楚。”
卜星楼知道此老性急,遂只好把自己所获知的一切情况,以及心中计划,向潘雷细说一遍。
潘雷听得先是将信将疑,再是半信半疑,后是深信不疑,最后则猛然跳起身来向卜星楼一挑拇指盛赞说道:“卜老弟,你……你真是旷代奇才,怎想得出如此绝妙好计?”
卜星楼苦笑说道:“老人家莫要谬赞,这哪里是什么绝妙好计?只是在无可奈何之下,来个姑妄试之而已!”
潘雷怪眼双睁,扬眉笑道:“只消准备香饵,哪怕鱼儿不上钩?我认为卜老弟的这条妙计,定必生效!”
卜星楼皱眉说道:“但愿如老人家的金言,否则,八月初三的‘梁山红谷’口,可能又将形成第二次武林浩劫!”
潘雷微笑说道:“老弟不必烦忧,但尽人力,莫问天心,我们且分头行事,时间已不多了!”
说完,向卜星楼略一举手,便即带着满面义愤之色,匆匆离去。
潘雷走后,卜星楼内心微宽,暗觉福善淫祸,天道毕竟不爽!倘非巧遇此老,能请八大门派首脑提前半日赶来,自己所拟的妙计,根本无法实现。
卜星楼念头打定,赶到“梁山虹谷”口,整日徘徊,有所等待。
流光若箭,转瞬间已是七月将尽。
再有三天,便到会期,但卜星楼所期待的情况,却仍未发生。
八月初一……八月初二……
此时是八月初二的黄昏时分,卜星楼的心情,也随着天色的黯淡程度,加深黯淡焦急!
蓦然间,数丈以外,有人“咦”了一声,发话叫道:“卜老弟,你怎么到得这么早,杨姑娘呢,她未曾和你在一起吗?”
卜星楼笑道:“岳兄,你记不记得当时巨变将发的刹那间,这‘梁山红谷’口上空,曾有奇亮日光闪了一闪?”
岳华阳脸色更沉,摇头说道:“我记不得了!”
卜星楼佯作对于岳华阳脸色有变之事,未曾理会的含笑说道:“岳兄可能未加注意,但小弟已费一番心血,细为研究,自认已可洞视石振天的阴损脏腑,恶毒肝肠!”
岳华阳道:“卜老弟有何心得,不妨为我一道。”
卜星楼点头说道:“据小弟细查陕北地质,知道这‘粱山红谷’之中,蕴有大量石油气息!”
岳华阳阴笑说道:“老弟居然查到陕北地志之上,足见细心!”
卜星楼扬眉又道:“石振天选择如此地带,约会群雄,显有阴谋,他若事先在谷中埋设地雷炸药,一加点燃,引发地底油气,岂非便可使所有赴会豪雄一齐惨罹浩劫!”
岳华阳目光微转,点头赞道:“老弟想得够高,但当时这‘梁山红谷’附近,根本无人踪,炸药是如何点法?”
卜星楼笑道:“我已想通此理,他定是利用巨大晶镜,藏在谷顶壁上的老松枝叶丛中,静等日正当空,阳光透镜而下,聚成一点足可熔金化石的奇热之际,便恰好燃着壁上预埋引信,造成惨重浩劫!”
岳华阳目中闪射凶光的凝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