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天白日之下,在这么多绝顶高手眼前,别说是人,就是小如兔子蛇虫,在几十丈内,也难以逃过耳目。
传声又丝丝入耳:“杨道友,请勿多疑,我是路遇田光兄,他因……意外耽搁,我特赶来,难得有此大好机会,必须火速决断,千万不可犹豫!”
杨玉真凝聚功力,也无法确定传言的人藏在何处?冷眼一瞥全场,未有异状,分明对方仅专对她一人而发。
能瞒过这多绝顶高手耳目,专对她一人说话,而毫不为第三者发觉,凭自己之自负,竟连对方藏身的方向及远近皆不能辨出,能不自愧?这是何等功力?惊人之至!
她实在猜测不透是何方神明,且听到对方提及“散花仙客”田光,称兄道弟,可见对方必然与田光十分熟悉,或与她也有旧?
但,任她如何推想,也想不出这神秘人物是谁?在她的判断里,别说她的故交旧友中无此种人物,恐怕当今之世,也不会有这种奇人!
她想到“散花仙客”田光,与自己曾有一段深情,虽成明日黄花,旧情如梦忆当年,田光能由隐迹多年的小雪山应自己之邀赶来,不辞千里跋涉之苦,可见情痴一往。
在“梁山红谷”,因一切变出意外,也未能与田光叙叙旧情,自己匆匆含怒赶来黄山赴约,显然,田光也随后赶来了,足见关心。
只是,田光既已随后赶来,听神秘人的口气,似乎有难尽或未竟之意,田光出了什么意外而耽搁呢?
如田光能及时赶到,则形势较好,凭他一身所学,真是一大臂助,大可和番僧们放手一搏,也不至于使自己与龚毅等有这么多顾虑了。
她本想向神秘隐身人传声问明一下,可是,连对方藏身何处都弄不清楚,怎好冒失?
对方既不肯自泄身份,可见必有难言之隐,问亦无用,岂能不识相,也不容她多想了,她明白,确实时机一瞬,不能再多延误,她一面想等对方再传声,却失望了,忍不住暗向龚毅传声问道:“老大,你可听到有陌生人对你传声说话?”
只听龚毅传声道:“有这种事?谁?”
她不用回头,也不必再问,便能体会到龚毅意外的讶异神色,这种口气,分明证实神秘的人是专对她一人招呼了。
杨玉真一向眼高于顶,近来连番受挫,已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别说天下之大,单是眼前的两个番僧“神力”与“魔钹”,加上那个莫测高深的神秘传声人,就使她自叹不及。
但,她决不能示弱于人,女人最要面子,心神一敛之下,立作果断。
这时,杨玉真距离古班拉、鸠多伊二人约八丈左右。
龚毅与金宏、郎万昌三人则在十丈之外。
“法海”,“震山”等七个喇嘛则对“修罗四血”采取三面包围之势,目光却都被古班拉、鸠多伊二人之恶斗吸住。
陆舜华姑娘却已悠悠醒转,女孩儿家最敏感,一发觉被挟住,本能地挣扎一下,正要叱骂——
“太极血神”龚毅忙闪电出指,闭了她的哑穴,悄声道:“姑娘勿惊,我们是来救你,千万别轻动……”
陆舜华姑娘当然已经看出挟住自己的人是龚毅。
星眸略瞥之下,古班拉、鸠多伊二人的惊人声势使她芳心一震,再游目看到周遭形势,便知形势危殆已极。
她先为“修罗四血”劫持,再被蒙面人劫走,羞愤急怒,身心俱瘁,又拒绝进食,连日折磨,已如得大病,她虽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眼前的一切,她已约略明白,不论龚毅之言是真是假,她欲抗无力,只有认命,索性星眸一闭,默默调息……
杨玉真一咬银牙,已向龚毅传声:“大哥,准备闯,照我刚才所言行事!时机紧迫,不能耽误了!”
又向金宏、郎万昌二人先后分别传声:“二哥、三哥,快准备闯,护住大哥突围!不要管我!”
龚毅等三人,一向对这位四妹言听计从,何况她又是掌门身份,三人立时如绷紧的弓弦,同时凝足功力,分向“法海”、“震山”等以进为退,飞身猛扑,一动齐动,掌风呼啸而出。
“法海”等正为古班拉、鸠多伊二人的生死恶战而紧张,却未料到龚毅等敢于突然攻击,同时怒喝:“找死!”
“一齐上,先摆平他们!”
轰隆大震声中,双方已各换了两掌。
龚毅等以背城一战,破釜沉舟之意,连下杀手,立时把“法海”等逼退丈余,趁番僧们身形交错,乱了阵脚空隙,龚毅首先挟紧陆姑娘向左面空处腾身飞射。
“法海”大吼:“想逃吗?给佛爷留下!”
飞身追截。
“震山”等也纷纷腾身。
却被金宏与郎万昌二人截住。
眨眼间,龚毅已飘身掠出十几丈外。
毕竟喇嘛占了人多的便宜,虽被金、郎二人乱攻一阵,略为阻挡了一下,“法海”与“震山”立时警觉,一面连施杀手,和郎、金二人硬拼,缠住二人,一面大喝:“你们快追!”
另外五个喇嘛